回手,“有主人又如何?能养出脆甜桃子的主人,想必也是个心善的,肯定愿意把桃子给我,再说我已让游玉留下了银子。二表哥若是不要,那便算了。” 这个晏二郎可真是古板,桃子这么好吃,是他没口福。 “娆表妹给的东西,表哥怎会不接受?” 晏安俯下身子,对上姜娆的眸子,清冽的气息喷洒在她脖颈间,修长的手指拂过她春笋般的指尖,不动声色的直直看着她,拿走了那个脆桃。 他直起身子,露出光风霁月般的笑意,“多谢表妹!” 姜娆的两靥突然热起来,指尖还残存着郎君温热的触感,浓长的睫毛翘动,她眸子半阖,“表哥无需客气。” 歇息过后,又是赶路。 “游玉,发生何事了?” 姜娆放下手中的话本子,外面嘈杂声不断,传进车内。 “小姐,是一些游民。”游玉掀开帘子看了几眼,“大公子出去给这些游民分了吃食和铜钱,想必过会儿便可打发掉他们。” 姜娆了然,朱唇轻启,“最近遇见不少灾民,游玉你告诉其他侍女小厮,尤其是那些侍女婆子,在歇息的时候三两结伴,彼此有个照应,提防着那些流民。你再多走一遭,看看大舅母和两位表哥那里的情况。” 江淮地区夏雨连绵数日,泛滥成灾,淹了不少农田和房舍,没有房子,又没有粮食,不少游民聚众北上,寻求落脚之地,沿途靠人施舍度日。 赶路的这一段时日,沿途已见过几拨灾民,三三两两,随意给他们一些吃食和碎银便可打发。 然在外出行,防人之心不可无,加上他们人寡,队伍之中多年轻侍女,万事更要小心为上。 交代完这件事,姜娆将话本子放在一旁,拿着帕子搭在脸上,继续阖目养神。 最近几日天气越发炎热,密不透风,尤其走在官道上面,更是闷热。是以赶路时间多在晚上,姜娆有些疲乏,只得趁白日补眠。 游玉出了马车,小步跑到晏二郎的马车旁,将姜娆嘱咐的话语说出来。 晏安眉峰高挑,眸色有些诧异,娆表妹倒是和他想到一处去了。 刚离开南阳城时甚少见到流民,然最近几日沿途流民多起来,且不好轻易打发,一群流民围堵着打头的马车,不拿到银子和吃食绝不离去。 他随即派身旁的护卫传令下去,让众人注意自身安危,小心流民,勿一人落单。 晏安又对着游玉道:“ 若娆表妹缺什么东西、或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尽可以说出来。长路漫漫,酷暑难耐,照顾好娆表妹。” 游玉自是应是,又去姜娆大舅母阮氏那里看一眼情况,带去姜娆的问候,最后回到姜娆在的马车里,一一禀告。 马车摇晃,天色变得朦胧,队伍停在一处宽阔之地,距离下一处驿站还有不短的路途,不出意外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晏安和他的兄长晏池骑着骏马离去查看周围的情况,护卫们四处散洒熏香驱赶蚁虫、找寻溪流补给用水,侍女们在不远处准备吃食。 晚霞灿烂,半边天空染上一抹嫣红,青翠的树下,马儿悠闲地吃着青草,到此时有了些许微风,清风怡人,一片恬静。 姜娆与阮氏话着家常,倏然余光扫到不远处成群流民的身影,她面色凝重起来。 第10章 大约二三十位流民结成伴,衣衫褴褛,统统掩着面,只露出浑浊的眼睛,手中拎着粗壮又尖锐的棍子,行动很快,大步朝着姜娆一行人走来。 来人面色不善,意图很明显,姜娆凝神正色,思考着应对之策。 这些流民许是蓄谋已久,围堵着四面去路,眼下乘车离开此地已是来不及。 她赶忙吩咐其中两名护卫寻晏大郎和宴二郎归来,又召集奴仆拿起手头的利器聚在一起。 看着姜娆镇定的神色,一行侍女婆子和护卫也不见恐慌,有了主心骨,严阵以待。 流民已近跟前,看着数辆马车里的箱匣,浑浊的眼神流露出贪婪,这里面可都是好东西啊,金银锦缎,玉食珍馐。 世道真是不公,凭什么他们这些人流离失所,被迫背井离乡,卑微的乞讨度日。而像眼前这些富贵的人家,即便是伺候人的侍女,日子都比他们好上许多。 领头的流民尽力高喊出声:“兄弟们,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