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上来拿刀砍在周娘子夫君的心口,殷红的血喷洒的老远,还带着热意。 周公子毫无反抗之力,便没了命。 “夫君,夫君。”看着倒地没了呼吸的夫君,周娘子泣不成声。 这几个海寇早就杀红了眼,杀人对他们来说,如同踩死一只蚂蚁般随意,威胁出声,“你要是乖乖的跟我们兄弟几个走,我们便大发慈悲,放了你的儿子和公婆。不然的话,哼。” 周娘子看着身子冷凉的亡夫,又看了看怀中的五岁儿子,眼泪如滂沱的雨帘般止不住。 她的身子僵硬,脚上如灌了铁沙似的,连起身都是件困难的事情,指甲攥紧手掌的嫩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跟你们走,你们放过我儿子。” “娘,孩儿不让你走。”周娘子的儿子抱着她的腿,小小的孩童神情惊恐。 周娘子忍着心中的刺痛,蹲在身子抚着周小公子的脑袋,语气轻轻,“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后再遇到这些海寇赶快藏起来,不要让他们发现你。” 周娘子眼里蕴着泪,豆大的泪珠一滴又一滴,滴在周小公子弱小的肩膀上,“娘也想陪着你和你爹,只是,娘不能啊!” 周娘子跟着海寇刚出去周府的大门,突然又听到一声稚童的尖叫声,好像她五岁儿子的声音。 她赶忙扭头看去,只看到一个海寇拿着刀刺进她儿子的肚子里,滚烫的血流淌满地,小小的孩童倒在血泊中。 “儿子,儿子。”周小娘子撕心裂肺的叫起来。 她目光嗜血的红,狠毒的看着这几个海寇,“你们不是说过,会放过我儿子的吗?” “哈哈哈哈”,这几个海寇恍若听到了可笑的笑话,“杀就杀了,这全泉州的人我们都杀得,更何况是你儿子?” “你乖乖的跟我们走,要是伺候的我们舒服了,还能饶你一命。” 周小娘子怨恨的盯着这几人,拿起怀中的匕首朝着杀死她儿子的海寇冲去,使出全身力气怒吼,“ 你们不得好死。” 最后一个“死”字刚刚吐口,她还没碰到那个海寇的身子,腹部便被海寇手中的利剑穿透。 那个海寇摇摇头,“可惜了,不识好歹的女人,既然你想陪着你那病秧子夫君和儿子一起死,那就给你个机会。” 几个海寇继续抢劫下一家,周小娘子腹部的血不断的流出来,又如后花园假山上的喷泉般,咕咕流淌。 她嘴里吐出血水,虚弱的硬撑着身子朝着血泊中的周小公子走去。 在到了她儿子身旁的那一刻,周小娘子再也坚持不下去,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 大祁并不禁止海上贸易,时或有商船出海航行,但与此同时,大祁海防松弛,再加上沿海地区乃蛮夷之地,不通教化,除了一位高将军外,祁宣帝并没有派遣过多将士驻扎在那里。 对于祁宣帝来说,沿海地区没有丰富的资源矿藏,又距离开封甚远,最大的用处便是接纳流放在那里的罪犯。 天长日久,时或有倭寇和海寇攻打、抢劫沿海地区的百姓。 这些海寇鱼龙混杂,除了些家境贫寒,靠抢劫为生的贫寒男子,还有些盗海墓、寻找宝藏的人,也有罪犯逃跑成了海寇。 当然不乏那些含着不轨之心、想要打倒祁宣帝重建前朝的前朝皇室后代,在其中浑水摸鱼,散布不利大祁的言论。 这些海寇聚集在一起,势力越发壮大。 几股势力交织在一起,因着南方地区兵力单薄,竟无法消灭这些海寇的火焰。 又赶上祁宣帝的万寿节,不少官员去到开封为祁宣帝庆贺,兵力松散,又无人坐镇,恰好给了这群海寇可乘之机。 这些海寇拧成了一股绳,气焰嚣张,接连在泉州、丰州等地作恶,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海寇冲进泉州、丰州等地,洗劫一空后,一把火烧掉城内的商铺和粮仓,不放过一个守城的将士。 他们将将士的头颅砍下挂在城墙上,长长的挂了一排,殷红的血迹喷洒在厚重的城墙上面,格外的触目惊心。 还有些海寇冲进城内,挨家挨户的搜寻,看见漂亮的女子和小妇人二话不说抢走,胆敢有不从者,杀其全家。 更有丧心病狂者,用刀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