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说罢,献庆帝话锋一转,“只是,两广总督实在疏忽,明明这红珊瑚只有一株,怎的奏成了两株?两广总督,你说是也不是?” 两广总督听出献庆帝的弦外之音,忙甩袖出席,哆嗦地跪于殿前,刚一张口,舌头都打了结,“臣.....臣......” 勇毅王爷见状,当即含笑上前,毫不避讳道,“皇上明鉴,这南海红珊瑚确是两株,碰巧前几日是臣的寿辰,怀敬这孩子有孝心,便把其中一株献给臣做贺礼了。” 那厢,小王爷怀敬笑的不卑不亢,朗声道,“皇上时常教导臣子们‘孝悌,乃为仁之本’,所谓君臣如父子,在臣心中,皇上如臣父亲一般可敬可亲,这南海红珊瑚臣的父王和皇上一人一株,正代表了臣对君对父的一腔心意。” 此话一出,群臣脸色变幻莫测,献庆帝亦是面色一沉。 “小王爷这话太离谱了些,勇毅王爷就算立下不世之功,也不能和皇上同日而语啊!” “小王爷此话是何意!古往今来,天上只能有一个太阳,勇毅王爷何德何能,敢和皇上二日并空?” 苏易简之父苏承彦也忍不住斥道,“荒唐!怀敬这厮大不敬至极!” 怀敬听着群臣的议论,面上噙了一抹自得笑意,掀了袍子跪地道,“臣满心孝悌忠君之意,若是落到搬弄是非的小人口中,只怕会中伤臣仗着军功,不敬陛下。臣思来想去,唯有一个法子可解——臣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为臣赐婚。” 献庆帝垂眸问,“你欲求取何人?” 怀敬面不改色,“臣欲求娶公主。” “啪——” 茶盏坠落地面,水和瓷片砸了个粉碎,众人望去,只见一地狼藉,娴贵妃苍白着脸,勉强笑着解释道,“本宫一时失了手。” 献庆帝眯了眼睛,望着阶下勇毅王父子,握着龙椅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毕露,沉声道,“大齐的公主只有一位,且已经赐婚。” 怀敬笑道,“既然公主还未完婚,赐婚的人选自然可以不算数。” 此言嚣张猖狂至极,群臣听了皆是面面相觑,惊愕无比。 献庆帝子嗣单薄,德平是膝下唯一的公主,打小比东宫太子还受宠爱,怀敬仗着立了些军功,竟是如此自不量力,妄图夺娶德平,真真是光着屁股追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 奈何今日乃是庆功之酒,若是献庆帝拿帝王之威仪强压下此事,下了勇毅王父子的面子,只怕会寒了三军将士的热忱,认为皇帝不奖功臣。 徐颢骂了句“此竖子欺人太甚”,一拍桌子就要暴起,被裴勍一把按住,安抚道,“静观事态,勿要冲动。” “勇毅王父子为我大齐抛头颅洒热血,请皇上赐个婚也不过分吧?” “那徐国公府世代忠良,也不是白得的封号爵位!凭什么白白把自己的婚事拱手让人!?” “眼见着德平公主和徐国公婚期将至,若是赐婚旨意朝令夕改,皇家威严何存?” 一时间,殿中“嗡嗡”议论声一片,在场之人各怀心思,立场不一。 献庆帝脸色一分一分沉了下来,正欲开口,大太监李忠德附耳过来道,“皇上,太后娘娘已经移驾偏殿,请您过去商议此事。” 献庆帝一摆手,“太后凤体有恙,朕先行去探视,此事日后再议。” 怀敬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臣恭候皇上的答复。” 这顿庆功酒吃的波云诡谲,浊浪滔天。薛亭晚心里颇为不是滋味,一侧的德平公主勉强按耐住心中怒气,才能维持周身的公主威仪。 薛亭晚略一想,便知道怀敬父子打的什么主意。 所谓弓满则折,月满则缺,功高震主者身危,名满天下者不赏。怀敬害怕献庆帝将来有一日杯酒释兵权,先把最受宠爱的德平握在手里,日后若是君臣反目,也好做个要挟的把柄。 可谓是阴险至极,毒辣至极。 德平公主怒火三丈道,“他们父子恃功矜能、居功自满,压根是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不知道这大齐的江山姓什么了!呸!还想求娶本宫,本宫宁可去寺里绞头发做姑子,也不会下嫁这等怀揣豺狐之心的人!” 薛亭晚安慰道,“公主宽心,别说皇上不会应允怀敬的无理要求,徐国公也定不会容忍这等狼子野心狂徒的!我看勇毅王父子是有备而来,咱们先静观其变......” 话说到一半,薛亭晚眼前突然一晃,目之所及,皆是影影绰绰的重影模糊,她以手扶额,轻轻摇了摇头,不料竟是头痛欲裂,一片黑暗恍然而至,薛亭晚杏眸一闭,便不知人事了。 眼见着薛亭晚如被抽去了魂魄一般,从坐席上无力地倒了下去,四周响起一片惊呼声。 一侧的太子眼疾手快,上前将薛亭晚揽入怀中,大声疾呼,“永嘉,永嘉!你这是怎么了?!叫太医来!” 娴贵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