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亭晚听了这清润低沉的嗓音,没好气道,“我已经发现了!淳郎,裴国公府就是天成钱庄背后的东家对不对?” 裴勍颔了首,薄唇微动,“不错,天成钱庄确实曾是国公府名下的产业。” 薛亭晚闻言,当即愣住了,“曾是?那如今呢?如今天成钱庄是谁的产业?” 怀中美人儿杏眼圆睁,一脸状况之外的表情,裴勍勾了薄唇,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如今,天成钱庄的东家,乃是永嘉县主薛亭晚。” 薛亭晚听了这话,樱唇微张,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裴勍见她惊得失了声,略一挑眉,故意质问,“莫非,我给阿晚下的聘礼,阿晚都不过目的么?” 薛亭晚闻言,愣怔了半晌,脑海中白光一现,难以置信道,“难道?!难道那个鎏金盒子?!” 裴勍顿时心情大好:含了抹笑容,定定望着美人儿,似是无声默认。 薛亭晚心中又惊又喜,忙侧身跳下床榻,赤着一双玉足行了几步,从红木箱笼里翻出一个嵌白玉镂雕鸳鸯戏莲鎏金盒。 打开盒子,只见里头盛着契书,钥匙之物,薛亭晚拿出一张楔书,美目仔细一扫,果然见上头写着“天成钱庄”的字样! 当日在繁香坞中,丫鬟婆子们忙着清点裴勍送来的聘礼,侍书翻出这只嵌白玉镂雕鸳鸯戏莲鎏金盒,见里头都是文书钥匙,觉得古怪非常,薛亭晚看了,还以为是裴国公府的管家对牌钥匙........没成想,盒子里的竟然是天成钱庄的产业文书!裴勍竟是把天成钱庄作为聘礼的一部分送给了她! 美人儿站在红木箱笼旁,捧着手上的鎏金盒子,心中三分喜意三分感动,抿着樱唇说不出话来。 裴勍望着她的背影,只见三千青丝一泄如瀑,细腰盈盈一握,一身轻纱曳地,踩在木地面上的赤足小巧可爱——方才她匆忙下了床,连绣鞋也忘了穿。 裴勍无奈失笑,上前把人儿抱在怀里,走向床榻,“鞋也不穿,着了凉怎生是好。” 薛亭晚紧紧抱着裴勍不撒手,杏眸里盛满了掩不住的欣喜,笑着扬了扬手中的鎏金盒子,“天成钱庄的总钱庄加上各大分庄共百十来家,淳郎给的聘礼也太‘大手笔’了些。” 薛亭晚是见惯金山银山的人,天成钱庄不见得有多贵重,可“贵”在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裴勍把人放在床上,把人环在身前,噙了一抹笑意道,“我人都是你的,裴国公府名下的铺子店面自然都是你的。” 薛亭晚听了这番情话,简直是不饮自醉,在男人怀中厮磨了一会儿,等心头的高兴劲儿过去了,又不禁担心起来,“可是天成钱庄产业遍布整个大齐,我打理内宅已经手忙脚乱了,顾不过来可怎么办?” 裴勍垂头在她眉心吻了吻,安抚道,“不必忧心。钱庄是祖上的产业,一直有专门的管事儿帮忙打理,每年会按时把总账理清送到京中来,不用阿晚费什么心。” 薛亭晚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伏在男人胸膛默了默,又道,“听燕妈妈说,过两日祖母就要走了,我好不舍得。” 邵老太太是年前进京的,陪裴勍过了个热热闹闹的年,本欲启程回京南,刚巧又逢裴勍和薛亭晚的亲事,这么一蹉跎,邵老太太整整在裴国公府呆了五个月。 明日一早,邵老太太便要启程回京南行路,薛亭晚舍不得这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更心疼裴勍没有双亲在身旁,想让邵老太太在裴国公府多留些时日。 裴勍道,“祖母在京中已经呆的够久,舅父也从京南来信催了好些次了。以后若是想念祖母,咱们一同去京南探望便是。” 前几日大婚,裴勍的舅父舅母喜逢爱子呱呱坠地,未能进京观裴勍和薛亭晚的大礼,特意差管事不远千里带了贺礼。 且不说邵老太太是裴勍的外祖母,裴勍的舅父尚在人世,邵老太太在裴国公府久住本就不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