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瑛道:“我大仇一日未报,一日便不成家。” 顾柔很惊奇:“可是近年以来羌胡未有再犯,朝廷也未显出要对北疆兴兵的意图。”尤其是在新帝刚刚登基之时,皇帝势必会先想要安抚内政,再图外计。这过程必然需要好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时间,玉瑛能等得起吗? “鞑子就是鞑子,本性难移,他们不会耕种,天生便只会靠掠夺咱们汉人的财富生存;待到秋高马肥之时,他们总会再来犯境,到时候我便主动申请上边关前线,将鞑子杀个尽绝,为我双亲和小妹报仇。” 向玉瑛正拿着抹布帮忙擦拭顾柔双亲的牌位,这两尊牌位,原本外人是不许碰的,然而在顾柔看来,向玉瑛这么做,却极其自然,就像是她家中的一份子。顾柔瞅着瞅着,忽然道:“玉瑛,咱们结拜吧。” 向玉瑛当她说笑,顺手将抹布搁在一旁,香炉里头的线香快烧尽了,她取了新的三支。“好啊。” 没想到顾柔坐言起行,还当真了,当即将院子外头的祝小鱼叫进来,说三个人一同结拜。 顾柔拈香立在父母灵前道:“论年龄,玉瑛老大,我排第二,小鱼最小。咱们三个义结金兰,每人上一炷香,从此就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姐妹了。” 向玉瑛还犹豫,顾柔是未来的国师夫人,她只怕旁人说三道四,说她向玉瑛攀附顾柔,故而踌躇。祝小鱼却兴奋道:“好啊伍长,俺就想要你这么个姐姐,要是俺嫂子能有你这么好就好了。” 听见祝小鱼拿顾柔和卖掉她的嫂子比较,向玉瑛忍不住酸她:“可拉倒吧,别把你那没天良的阿兄同小柔扯一块,十万八千里的配不上。”祝小鱼瘪瘪嘴。 顾柔笑道:“总而言之,咱们三个也算历经许多磨难,感情这么好,不结婚也要结拜的。小鱼你说是不是。”祝小鱼冲她露出缺了门牙的笑脸。 向玉瑛从打岔道:“既然是结拜,好像不能随随便便,我听说江湖上拜把子,都兴歃血为盟。” 祝小鱼忙问怎么个歃血为盟法。 向玉瑛道:“要拿一个碗,每个人割开手指放血,把三个人的血混在一起敬天地鬼神,这才算成了规矩。” 说着,冷不丁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尖头朝上。顾柔和祝小鱼吓了一跳。 向玉瑛将匕首伸给顾柔:“你说要结拜的,你先来。” 顾柔一听要放血,顿时头皮发麻,回头去看祝小鱼。 祝小鱼牙齿打架道:“俺才排行老三,伍长你先……” “算了!瞧你们俩这点出息,”向玉瑛愠怒道,“我先来。你俩看着。” 顾柔和祝小鱼均探头凑过来瞧。只见向玉瑛高举匕首,对准自己,手起刀落!祝小鱼吓得闭上双眸,顾柔则瞪大眼睛。 刀尖离着向玉瑛手指还差一寸停住。 向玉瑛放下刀子,心想我又不傻,正色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大仇未报,不好先自|残身体,否则就是愧对父母祖宗……”遭到了顾柔和祝小鱼一齐的白眼。 半柱香后,三个姑子跪在香案前。顾柔跪在中间,手捧一只放了血的老母鸡——歃血最后还是歃了一只鸡的血为替代,向玉瑛口中念念有词:“从今往后,我三人同生死,共荣辱,一起进退,苍天在上,有誓为证。”三人一起磕了头。 …… 这边厢,慕容家的请柬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