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某一个群体太过安静,反而有些不正常,趁着这功夫我刚好有空,便走到一桌伤员面前问道: “这附近没有丧尸,你们要留下吗?” “是的,我们要等王局长。”一名右手不太灵便的伤员回答,他右边袖子都被血浸透了,可见在混战时伤得不轻。 “王岩岂?”我随口问了句。 “王娇娇。”另一个人回道。 我内心诧异,但没表现出来,随意地点了点头,没想到王娇娇竟然是局长。 不过她是乙级精神系异能者,能得到秋德海的重用很正常,可伤员们说要等她,而不是王岩岂,我就有点糊涂了。 无论是林博士鼓动科研中心的怪物暴动,还是丧尸围攻台岛,在危急关头,王娇娇貌似除了救乔堂,别的什么都没干。 恐怕就连她自己,也是王岩岂从大白蛆嘴里救出来的,之后王岩岂要带人逃生,她却只想和乔堂共乘飞机。 当然,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这么个不着调的局长都能得到人心,甚至他们对她的信任超过了秋德海,那说明以前她一定做过类似拯救地球的伟事。 所以人类具有多面性喽…我暗暗叹息,转头看向秋德海,他喝醉了就是个话唠,抱着酒瓶自言自语半天了。 语气越来越丧气,说到伤心处,竟捂着眼眶干嚎起来,然而只闻哭声、不见泪,不知是不是林博士挖眼球的时候把他的泪腺也破坏了。 秋德海边哭边说出一个令他悲痛的事实,即便他能顺利去景镇找自己的亲信,他们折回台岛也需要七天到半个月的时间,秋佩仪在时空梭那边没吃没喝,只怕坚持不了这么久。 秋德海很会卖惨,可惜餐厅里的人都不为所动,只有老乔露出一脸唏嘘的神情。 老乔说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他从来没跟我提过他的家人,我知道灾难爆发当天,他被一伙人绑架到国内,后来他就一直在搞研究。 而实际上,那天是他小外孙两周岁的生日,他女儿女婿带着小外孙去乡下的爷爷奶奶家开生日派对,后来他才知道那座小镇第一时间就被军方隔离了,无论死活,一个人也没放出来。 也许刚开始的时候还有幸存者,但时间一长,食物、水源的紧缺和病毒同样可怕。 老乔眼角湿润,他语气充满自责,他说世上最可怕的事,就是明知至亲陷入危险,他却无能为力。 我知道一切都是酒精的作用,酒精拉进了老乔和秋德海的距离,两人并排坐着,从家庭谈到工作。 两个老头儿大着舌头,讨论着医学方面的知识,一个研究基因、一个研究大脑,不需要费什么力气,他们就能找到许多共同语言。 比如,用基因修复技术治疗受损的大脑细胞。 伤员吃过饭检查了一遍别墅,这里没有丧尸,也没有变异动物,他们的伤口虽然愈合了,但身体还没恢复,他们需要休息。 伤员集中在三栋别墅里,这种时候抱团比舒适更重要,并且他们在每栋别墅的阳台都留了放哨的人。 老乔和秋德海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汤姆带着腾锐到院子里巡视。 乔堂一个人站在餐厅的窗前,我走过去,打算和他聊聊。 他盯着窗外的一片池塘发呆,池塘中央开着一朵洁白的睡莲。 “你有什么打算?”我开门见山地问。 “找我父亲。”他语气毫无波澜。 “乔博士还活着?”我有点惊讶。 “不是,是他的遗体。” “你要回老家墓地?” “不,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哦?什么事?” “我父亲坠楼身亡后,有人拿着一份文件找到我,说他去世前签署过遗体捐献协议,他的遗体将用于医学研究。” 乔堂的视线并没有离开池塘,他继续说道:“后来我查过,我父亲没签过这份协议,我也是过后才知道,遗体捐献需要直系亲属签字,如果家属不同意,他们无权带走遗体。当时我以为是原点集团干的,他们抢走了我父亲的尸体。” 乔堂若有似无地叹了口气,他应该十分懊悔,但他当时只是个高中生,又突然失去唯一的亲人,哪会想得那么周全。 但秋德海说过,原点集团在乔博士死后就终止了针对乔博士的一切行动。 那么偷走乔博士尸体的人是谁?关键是,他们要他的尸体有什么用? 考虑到动机,我不由怔了下,说:“你怀疑乔博士在自己身上做了什么?” “对,我要找到真凶。” 我猜测道:“也许乔博士是为保守寄生蝶的秘密……自杀的。” “他买了两张机票,又在国外银行卡里存了钱,事发时他正在整理行李,我当时在睡觉,警察说他接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