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尤看他这模样便笑道,“你现在倒是不怕了。” 程贸看他一眼,伸手拿了笔奋笔疾书,“为了以防覃素狗急跳墙,你现在立即去联系长安城内的锦衣卫,对宋宅多家提防。”他抬头看了眼曹尤道,“毕竟徐氏还得替万岁爷赚银子,真死了那就没的赚了。况且那酒楼还是用的万岁爷的银子盘下来的呢。” 两人分工合作,曹尤见他还在写迷信,便应了声将地上死去的人利索的装入麻袋便背了出去。 徐容绣过来的时候正巧碰见曹尤背着麻袋,她愣了一下刚想开口问便闻到了血腥味儿,而海棠的脸都吓白了,捂着嘴不敢置信。 徐容绣强自镇定,淡声问道,“曹大人,问出来了吗?” 曹尤将麻袋先往地上一扔回道,“问出来了,覃家那个主母,你怎么得罪她了?” “得罪她?”徐容绣忍住不去看那麻袋,“应该说我得罪了多少长安城内的官宦之家,宋家食铺和醉花仙的成立到底触动了多少人家的利益。覃家应该只是一家,还有其他人家,又有哪个不恨我?” 她说的轻松但表情却没有轻松,曹尤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打从宋子遇会试后起他就曾奉命监视宋家夫妻二人,如今几年过去,他可以说是看着他们夫妻成长起来的,宋家的生意越来越大,宋子遇也不再是以前哪个穷书生,而是成了令人忌惮的低级官员。他们夫妻先后到了长安一个在官场上不听话让长安城的官员记恨,一个铺子酒楼一间间的开起来在生意上让那些人家慌了神。长安城内那些官宦人家甚至几家大族都有理由对付宋家夫妻。 他踢了踢脚边的麻袋道,“我先去处理了。” 徐容绣微微颔首,也没问究竟这事儿怎么处理,总归是有锦衣卫参与了那便不再只是宋家的事了,所以她也不好继续多问。从前院回去,她便吩咐下人这段日子多加强院子的巡视,日夜防守,万一覃夫人脑子抽风一次不成再来二次就不好了。 是夜海棠和月季觉得白日未能好好保护徐容绣分外惭愧,决定两人都守在房内,一个睡在外头的榻上,一个则睡在脚榻上,这次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太太出什么意外。徐容绣虽然并不害怕但看她们这样也就没有拒绝。 这夜非常平静,什么事都没发生。第二日徐容绣又去酒楼巡视查看酒楼的状况。 昨日开张后食客爆满,若非酒楼有规定的打烊时间恐怕能连轴的运转。但赚钱虽然重要,伙计和大厨的身体健康也很重要。因为昨日有幸进来用过的人都说味道好极了,昨日没吃上已经抓耳挠腮的想了一晚上,好不容易开门了自然要赶早过来。 徐容绣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早膳时间,然而酒楼里人已经不少。当然她也清楚大家现在就是尝个新鲜,等过段时间人就不会有这么多了,到那时酒楼也就进入稳定运转的阶段了。 宋家不管是食铺还是酒楼在长安城内迅速崛起流行起来。眼红者甚多,但是如覃夫人这般孤注一掷的却没有。可覃素却不肯放松,之前让宋子遇顺利的离开了长安已经让他心情不好,如今宋子遇的妻子又出来搞事情让他如何心安。更何况徐氏身边的锦衣卫有没有将长安城的事情告发到京城去他也不清楚。所以他的计划也不曾搁置,只消找个合适的机会等宋家以及那两个锦衣卫放松警惕的时候便要出手。 一连几日宋家都没出现什么事情,徐容绣的确有些放松,曹尤却深知有些人到底有多坏,他露出一个渗人的笑来,“宋太太相不相信今晚会有人来宋家?” 徐容绣脸顿时有些白了,她紧了紧手指却不敢不信,“那曹大人我该做什么?” “做什么?”曹尤苦恼的挠挠头,“大晚上的当然睡觉啊。” 见徐容绣面露呆色,不由灿然一笑,“宋太太一介女流还是乖乖睡觉就好,打打杀杀的事交给我们糙老爷们儿就好。” “糙老爷们儿?”徐容绣本该有的紧张也消散不少,她看了眼曹尤嫩白的脸道,“的确挺糙的。” 曹尤对自己各方面都很满意,唯一不满意的便是他皮肤很白,以前他的伙伴们便说他比娘们儿还白,所以他惯常用的口头禅便是糙老爷们儿。只不过锦衣卫多半在暗处,能在明处行走的时候还是少,所以他们就连想晒太阳晒黑都不大可能了。 曹尤顿了顿,有些不高兴道,“我瞧着宋大人就是个小白脸,比我更不像糙老爷们。” 听他开始胡说八道程贸皱眉扯他袖子,曹尤却哼哼两声,“我说的是实话。” 徐容绣并不脑,她的夫君表里不一她早就习惯了,而且外头披着文弱的表皮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难得露出一个笑来,诚恳道,“多谢曹大人夸奖,容绣非常喜欢。” 曹尤的脸顿时僵住,他早该知道的,宋家夫妻简直就是俩变态! 徐容绣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许多,心中的紧张也少了不少。 晚上的时候海棠抓着她的手道,“太太,要不您委屈几日去奴婢们房中睡两晚,我与月季在此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