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欢回来了,除了谢尽欢之外,还有一个人一同跟进了客栈。 秦鹿走在谢尽欢身边,瞥了一眼身后的江旦,问道:“他怎么会突然过来了?” “我在周家门前碰见他的,说是有话要和道仙说就一起过来了。”谢尽欢说完,三人便一同进了梁妄的房间。 梁妄昨夜吹了许久冷风,今早头有些疼,下半身盖着薄被,依靠在了软塌上,房内没开窗户,两口碳炉就对着他烤,天音难得从笼子里放出来溜达,立在了软塌边角的雕花上,长长的尾羽几乎拖地。 梁妄瞥了一眼依旧生龙活虎的秦鹿,对比自己这娇生惯养的身体素质,心里不太舒服,见了人也没好脸色,冷淡的很,就等着他们说,自己也不开口。 秦鹿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人心里大约是不爽的,干脆自己来问话。 “江大人来此,是有什么要与我家主人说的吗?”秦鹿先问江旦。 江旦眉心轻皱道:“我刚下早朝就来了,昨日周大人病重没上早朝,朝中有人传闻他被鬼附身,快死了,我昨日下午来了周家一趟,周大人又好了许多,看上去除了气色差些之外,并无什么问题。” “这些我们知道。”秦鹿点头,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说重点。 江旦啧了一声,继续道:“正因为我担心周大人的身体,所以昨日才没去参加太子的宴席!” “太子的宴席?”谢尽欢皱眉:“这与周家有何关系?” 江旦说:“如今虽说已经立了太子,可朝局始终还未大定,太子之所以能当上太子,也是因为两年前国师算出了他的运势,说是算出了运势,其实也可以作假。昨日太子请宴,叫了一些官员去,国师自然也在其中,那宴席里有位大人与我交好,晚间与我碰面,喝多了酒后说了好些话。” “他恐怕是心里不吐不快,国师当年算出太子运势,是因为天降召命,刻在了国政殿上的一片青瓦上,所以才得来了太子之位。”江旦啧啧直摇头:“什么天降召命,那青瓦原就是国师命人以修补国政殿顶为由放上去的,再在瓦上撒了谷粒,惹众鸟分食,被皇上看见了……这分明就是江湖手段,骗人的玩意儿,那国师就是个江湖骗子!” “符,付也,书所敕命于上付使传行之也;印,信也,所以封物为信验也。”秦鹿道:“皇子之名,乃天下之名,必是天神之印,我家主人才只能引出一二,这国师怎么可能会?他单单能引天使之印已是厉害的了,没想到使的却是假印。” “国师既不是善辈,留在宫中必然会祸害天赐王朝,他若无能就当时养了个庸人,偏偏他还会些神鬼道法,这种人不能留的!”江旦满眼都是悠心我国之态。 秦鹿撇嘴,道:“你既然说了,那他必然是个花架子,我们也不必担心他有什么真本事。” 说完这话,她又看向了谢尽欢。 谢尽欢道:“我昨日与周家人也说了许久了,周树清晚间非要留我吃饭,还要我睡在他隔壁,恐是吓怕了,我说他家祖宗走了,他非但没急,反而问我走了以后还会不会回来,我瞧他这意思……也是被折腾得不想留周熠了。” “任谁被自家祖宗折腾成这般,也得受不了,半年噩梦,一次鬼上身,啧啧……”秦鹿摇头,忽而一笑:“如此也好,反而成全了周熠。” 秦鹿一双亮晶晶的眼看向梁妄,问:“主人,既然周家不想留,我们能不能帮忙送他走啊?” 梁妄静了半晌,终于开口,他清了清嗓子,张嘴说了一个字:“茶。” 秦鹿这才想起来自己没倒茶,倒了杯热茶送过去了,梁妄润了润嘴才道:“先说国师的事儿,爷不想谈周熠,听了烦。” 秦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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