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眼泪滑落,和脸上的雨水混在一起:“许嘉辞,我恨你,我恨你呜呜呜呜” 许嘉辞心痛的快要裂开,他承受着安恬的拳头,一把把她抱住。 他怀抱极紧,几乎要把人拥进骨血。 他颤抖着声音,只是不停地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答应你,等这一次过后我就去找你,我一定去找你,到时候你赶我走我都不会走,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安恬泪眼朦胧。 许嘉辞又突然笑了一下,松开安恬,握着她的肩膀,对着她说:“你不是一直想继承我的遗产吗,如果……如果我不能来找你的话,我的所有遗产都给你,倒时候会有律师来找你,所有的密码都是你生日。” 这批转移的直升飞机只剩最后一架了,转移迫在眉睫。 直升机不等人,人满就会走,而下一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来。 许嘉辞几乎哀求:“快走,你快走好不好。” 安恬拼命摇头:“我不要你的遗产,我不要你的遗产,你跟我一起走” 许嘉辞答应着:“好,好,我跟你一起走。” 他苦笑。 伤员都还没转移完,他怎么可能跟她一起走。 直升机即将起飞。螺旋桨的声音震耳欲聋。 安恬被许嘉辞重新带到停机坪指挥员那里。 安恬察觉到许嘉辞要放手。 她就知道他是骗她的,他不会跟她一起走。 安恬死死抓住许嘉辞不放。 许嘉辞跟她说着什么。 螺旋桨的声音太大,她听不到许嘉辞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双唇在动,说到最后抓着她肩膀的手收紧,她的肩胛作痛。 安恬不知道许嘉辞跟她说了什么,只知道许嘉辞不会跟她走的,他不可能跟她走的。 安恬一掌推在许嘉辞胸前,把他推得往后一步。 安恬撕心裂肺地朝他吼:“许嘉辞!骗子!你个骗子!混蛋!” “你不是说好要跟我一起念t大的吗!你去哪儿了!你从小就欺负我,后来说分手就分手,说不喜欢就不喜欢,说消失就消失,你凭什么!现在说让我走就让我走,你到底凭什么!” 许嘉辞怔怔地看安恬。 她浑身湿透,身子孱弱,甚至还在发着抖,她不停冲他吼,螺旋桨的巨大噪音下他听不见她吼的什么,只知道她的每一句好像要用光全身所有的力气。 “你让我一个人走!我告诉你,即使被埋到土里你也要给我爬出来!你要是死了,你要是敢死,我就带着你的遗产去找新的男人!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不会骗我的男人!我就不要你了!我再也不等你了!我不会再等你了!” 他再也忍不住,捏着安恬的下颌,狠狠吻了过去! 安恬整个人僵住,所有的话语都被堵在了口中,她睫毛上还挂着雨水,看到许嘉辞近在咫尺的脸。 他从来没有这么侵略性地吻过她,吻得她发痛,嘴里全是雨水,她甚至能感受到有泥沙唇齿间在翻滚。 她僵硬地任许嘉辞在她唇上辗转,仿佛没有了雨声和螺旋桨声,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终于,许嘉辞放开她。 他胸口急促地起伏着,把安恬交给停机坪指挥员,然后扶了扶头上帽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第49章 直升机起飞。 安恬坐在靠窗的位置, 耳膜被震得几乎快要破裂。 葛萱他们已经搭前面的直升机走了,而她很幸运,在最后的时刻点赶上了最后的一架直升机。 雨点被螺旋桨甩在直升机玻璃上, 安恬透过雨水中模糊的机窗, 看到地面的世界一点点变小,高耸的大山因为山体松动而裸露着狰狞的岩石, 山脚下, 是突然看起来无比渺小的尕兴县城。 直升机飞行速度很快, 绕过一个又一个连绵的山脉,直到尕兴县在视线里消失不见。 安恬头靠在机窗。 对一人积攒了五年的怨恨, 此时在“好好活着”面前,分崩离析地瓦解。 风雨飘摇的直升机飞过下雨的地带,乌云的边际照出金色的光, 打在安恬的脸上。 机上的人一颗紧悬的心终于微微放下,脸上露出些许微笑。 安恬被雨淋湿的试衣服贴在她身上, 被温度的阳光一照, 一冷一热,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眼前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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