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多少人是为他们高兴,多少人是为自己日后的利益窃喜,那就不得而知了。 欢畅轻松的气氛之下,韦亦鸣顺势说道,“哥哥在这里坐席吃喝,却叫妹妹在一旁躬身伺候,实在不妥。还请圣上为我家妹妹赐坐。” 金殿中霎时一静,臣子们面面相觑。 这殿中都是外臣,并没有女宾,就连太后、后宫娘娘也不在殿中,却单独的要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设下一个席位……这就有点儿太抬举她了吧? 韦公子看不过去,大不了不叫她在殿中伺候,叫她退下休息,或是把席面赐到她所住的院子里也可以呀,这已经是莫大的恩典了。 众臣迟疑之际,像是习惯性的不由自主把目光都投向了楚王爷。 萧煜宗端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轻抿着,视线微垂,谁也不理。 萧珩也下意识的看向叔叔……目光接触到叔叔那冷冷淡淡的神态之后,他心头立时一滞——不是早就下定决心日后不再仰仗他,不再万事遵从他的意见了吗? 当年借着太皇太后逼他离开京城的时候,不是暗自在先皇面前立志了吗? 怎么他一回到京都,他就又不由自主的想看他的态度了呢? 萧珩对自己暗暗生气,脸上却轻快笑道,“韦公子说的有理,来人,设坐!” 萧珩吩咐完,颇有些挑衅的向叔叔看去。 萧煜宗已经放下了酒杯,脸上的表情一如往常的漫不经心。似乎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足以挑起他的兴趣。 但圣上这一句吩咐却叫宫人们犯了难,给严绯瑶加座,加在哪里合适呢? 加在前头吧?岂不压了她下手位置上的大臣,叫那大臣不高兴吗? 可若是加在末位,又恐怕那不在朝中,不忌讳这些的韦公子不高兴呀? 宫人磨磨蹭蹭的抬着食案,不知该往哪儿坐。 韦亦鸣身后的“小童”却是灵机一动,“来来,把食案加在这里,我看这里地方很宽敞,也不用另外挪动许多!” 她粗憨的话音落地,不仅宫人们吸了一口冷气,就连殿中的朝臣都不禁瞪眼,有意无意的去打量楚王爷的神色。 因为“小童”指的位置,正是韦亦鸣上首,楚王爷下手的位子。 殿里其他人的食案都离得不远,唯独楚王爷身边几步之内都没有人靠近。 圣上高高在上是孤家寡人,楚王爷这边也差不多孤家寡人了。 朝中众臣都知道楚王爷不喜欢旁人离他太近,京都也早就有流言说,与楚王爷亲近会死人! 以前还只是传言,近来却又出了美姬接二连三暴毙的事情……莫说楚王爷不喜欢了,就是楚王爷不介意旁人离他近,他们也不敢造次呀! 众人暗叹这“小童”无知无畏,真是不懂事。 韦亦鸣却是无论何时都支持他媳妇,连连点头,冲宫人吩咐道,“妥当,当哥哥的坐在妹妹下手位,再妥当不过。哥哥是用来干什么的?不就是护着自家妹妹,凡事叫妹妹欺负的吗?” 严绯瑶被逗笑,低声道,“我可记住了,圣上与楚王爷都能作证,哥哥日后可不许抵赖。” “不赖不赖!”韦亦鸣洒脱的摇头摆手,竟没有一点儿大夏男人的矜持傲气。 严绯瑶被宫人请到韦亦鸣上首位,摆了跪坐的木榻。又叫外头抬着食案的宫人进来。 严绯瑶一抬头,冷不丁的瞥见抬着食案的宫女里,有一个竟是换了宫装的纪玉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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