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不由嗤嗤的笑起来,暗道自己想象力丰富。 门外却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继而她的房门被“叩叩”敲响。 严绯瑶赶紧垂下衣袖,挡住手环,这才起身,“谁呀?” “婢子是掖庭局的宫女,奉纪尚宫的命来请严司殿。”门外的小宫女细声说道。 吱呀一声门响。 严绯瑶看着门外的小宫女,小宫女许是新买进宫的,看着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从头到脚都透着紧张。 严绯瑶笑了笑,“纪尚宫请我?” 小宫女被她笑的脸面一红,慌张低下头去,瓮声瓮气道,“纪尚宫说,今日您救了她的命,先前有许多误会过节,是她钻了牛角尖了。想借着今日的机会,向严司殿赔礼道歉。” “嗯?”严绯瑶诧异,“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她能说出来的。” 小宫女吓了一跳,脸面由红转白,“婢子……婢子不敢撒谎,不敢传瞎话,真、真是纪尚宫吩咐……纪尚宫还吩咐小厨房里坐了一桌子膳食,给小厨房里塞了好些银钱呢……” 小宫女嘴唇一哆嗦,把知道的,听说的,全都说了。 “大宫女们说,纪尚宫塞的那银子,比我们一年的分利都多得多……严司殿明鉴,婢子绝不敢撒谎。” 看小宫女慌乱的模样,严绯瑶哭笑不得,又于心不忍。 “我不是的说你撒谎,只是没想到她会请我而已。” “纪尚宫说,她是有诚意的,她也不想与您争来争去,只愿今日之后,都能和睦相处。”小宫女稳了稳心神,吸了口气说道。 严绯瑶点点头,“多谢你,我知道了,她说了什么时候没有?” 小宫女见御前的人,也不是那么严厉不好说话,当即便松了口气,报了时间,福身告退。 严绯瑶却唤住她,随手打赏了她一些铜钱。 小宫女喜笑颜开,弯弯的眼睛都笑的看不见了。 严绯瑶看着小姑娘高兴的样子,倒比自己得了钱财还高兴。 是那个小宫女说话间的语气,叫她隐约感觉到,女孩子在家里的生活应当不太好,不是穷困潦倒,也绝对不可能丰衣足食。 小姑娘与她们这些世家官员里,献上入宫的女儿不一样。 她们都是被卖身进来的,进了宫要先学严苛的规矩,从最苦最累的活儿做起。 有些可能在宫里熬了一辈子,连见主子面的机会都没有。但是一旦出了什么差错,她们就是最先被推出来顶死的人。 就像其他宫人皆知道,纪玉婵与她不和,谁也不想来传这个话。 偏叫一个不明事理,懵懵懂懂的小丫头来,不就是推她出来顶锅的嘛。 严绯瑶摇摇头,回去继续静坐摆弄她的药材。 到了纪玉婵约她的时间,青黛还未回来,她便留了字条在桌上,独自往掖庭局去了。 纪玉婵不愧是出身广安侯府,看她住的地方,或许比宫里某些不得宠的宫嫔还要舒坦。 她独自住了一个不小的院子,左右两间耳房,回廊两旁有树有景,院子中间还有一池活泉,正房后头还有一座不小的假山。 院子里清幽安静,廊下挂着鸟笼子,里头有各种鸟,啾啾叫个不停。 这会儿已近黄昏,院子里却没什么宫人,潺潺的水声,更显幽静。 “纪尚宫?”严绯瑶站在院中,朝上房轻唤道。 吱呀一声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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