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稍缓,“好。” “那我去准备,王爷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就成。”她漱了口,搁下茶杯,福身就走。 萧煜宗皱眉看她,扎针而已,她不是随时都把针带在身上吗?还有什么好准备的? 他交代了沈然去告诉那几位内阁大臣,今日不见,明日朝会之后再见。 他逛了会儿园子,看了会儿书,只觉今日的漏壶滴的特别慢。 终于捱到了一个时辰之后,他还故意晚了一刻钟,才去主院找她。 这一刻钟,对他来说,简直是折磨。但萧煜宗这别扭的性子,叫他对别人狠,对自己亦狠。即便心急如焚,他也绝不会让人看出他对她的迫切。 他到主院正房时,严绯瑶正在调和着几位药材。 见他来了,她立即拍拍手,起身笑眯眯的,“王爷脱去上衣,躺在床榻上即可。” 他的目光却是落在那几味药材上若有所思。 严绯瑶将她的金针泡在一个药盒里,药盒里是浓黑的药汁。 “这是什么新法子?”萧煜宗皱眉问。 严绯瑶嘻嘻一笑,“您体验过就知道了,药效会比以往更好。” 萧煜宗并不怀疑她,顺从的脱了衣服,光着膀子躺在床榻之上。 严绯瑶取出那泡了药的金针,为他扎针之时,却有一个小物件从她衣袋里滑落出来,正掉在萧煜宗手边。 她只顾盯着他身上的穴位,眯眼看着金针。 萧煜宗手腕一动,将那东西盖在手掌底下。 她毫无察觉,俯身一针针捻入他的皮肉。 她一起一伏,捏针扎针,少女清甜的香味无孔不入的钻入他的鼻腔。 他只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灼热冲动起来。 他闭上眼,克制自己不去看她白皙的脸,不去盯着她润泽柔软的唇。 但他却不能一直屏住呼吸,不能忽视她离他那么近的存在。 萧煜宗有点担心,他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像昨夜那般,无意中伤害她。 他也怕自己总这么控制着,“引而不发”会不会憋出毛病来?就像昨晚,他差点走火入魔没了命? “王爷不要担心,人体内都是有两股正气的,一阴一阳,都是正气。”严绯瑶说道。 萧煜宗却忽而觉得,身体里左突右撞的那股气,似乎被镇住了,被平复了。 他丹田之处热乎乎的感觉也没有了。 习武之人,对自己的身体,乃是十分敏感的。他立时明白,自己的欲被卸掉了。 “今日扎针不是为驱毒?”他猛地睁眼看着她。 严绯瑶笑了笑,“也可以说,是为了驱另外一种毒。” 萧煜宗脸色骤变,“一个男人的正常反应,也是毒吗?你这大夫,是草菅人命的庸医吧!” 严绯瑶咬了咬下唇,小声说,“不会伤害您的身体的,只是暂时……” “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萧煜宗气得浑身发颤,“本王如此相信你,你却利用本王的信任,自作主张?” 严绯瑶眼神躲闪,被他说得有些心虚。 “你和以前那些对本王下毒,要至本王与死地的人,有什么区别?” 他话音艰难,听得出嗓子里的干涩。 “为了自己的目的,借着旁人的信任,在本王身上为所欲为!严绯瑶,你是好样的!” 严绯瑶猛地抬头,顿时有些慌。 她只是为他疏导体内的邪火,不想让他如昨晚一样忍耐太过,昏厥过去……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的生气。 “你为了自保,对我防备,我可以理解。”萧煜宗哼笑一声,“可我伤你了吗?你不愿意,我最终动你了吗?” 严绯瑶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 “你呢?你却对我扎针,用你所擅长的来提前制衡我……” 萧煜宗咧嘴笑起来,他鲜少这样笑过,笑的眼底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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