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瑶朝宫人看去,却骤然发现,宫人的眼神不像前两日,木木呆呆,反而有了正常的神采。 有些宫人惊慌,有些宫人畏惧……但不管是什么眼神,都是活灵活现,有生气的。 “你们……怕我?”严绯瑶试探的问道。 摆饭的宫人吓了一跳,连忙俯身跪地,“娘娘赎罪……” “怎么了?”严绯瑶狐疑问道,她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吧?宫人们就算害怕,也不该怕她呀?难道不该怕萧珩吗? “圣上今日上早朝了……”宫人小声说。 严绯瑶眯眼歪头,圣上、今日、上早朝…… 简简单单一句话,饱含的信息量可是太丰富了! 圣上……说的是谁?萧珩还是萧煜宗? 倘若是萧珩……他怎么敢?怎么敢上早朝?他敢与大臣们见面吗? 若是萧煜宗……他从地牢里出来了?这么快?他为何不来见自己,就径直去上朝了?因为她失败了,所以他失望了吗? 严绯瑶觉得自己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哪位圣上?”严绯瑶问道。 宫人们却一个个颤栗不止,不敢正面回答她。 严绯瑶刚一起来,就吃了这么大“一惊”,她肚子已经吃饱,哪儿还有心思吃饭。 她赶紧叫苏晴给她更衣梳头,换上了皇后的吉服,领着宫人往前朝去。 已经罢朝了两三日,今日的前朝却格外的庄严肃穆。 严绯瑶还没到朝会的地方,远远的便瞧见了前朝朝会之处,站满了御前带刀侍卫。 还有官位不及入朝堂之内,不够直接面圣的官员,正举着笏板,恭候在殿外。 这副情形,叫严绯瑶的眼皮子跳了几跳。 她心里有不安不祥的预感……她不由加快了步伐。 临近殿门的时候,她忽然听到金殿中传来熟悉的声音—— “朕没有死!乃是皇后娘娘救了朕!楚王疯了,他早已经病入膏肓,先前有传言说,他的病已经好了,不过是误传!是他欲盖弥彰之计罢了!楚王妃乃是朕特意派去楚王身边,为要监视他,防备他!皇后做的不错,她取信于楚王,并且为我大夏江山立下如此汗马功劳!如今她仍旧是朕的皇后!” 严绯瑶听得莫名其妙…… 听着话音,明明是萧珩的语调,可萧珩口中的皇后……是谁?是她吗? “众臣当跪拜朕的皇后——”萧珩忽然步下龙椅,阔步来到殿外,伸手要牵严绯瑶的手。 严绯瑶一惊,当即退了一步,“你胡说八道!” 她声音不小,但这会儿金殿里有些乱。 众臣都跟着萧珩,呼呼啦啦出了金殿。 萧珩笑看着严绯瑶,“皇后理当受众臣之拜!” 严绯瑶狠掐了自己一把……疼!不是梦!萧珩居然真的堂而皇之的站在这金殿之上,他真的跟众臣见面了。 他怎么敢? 严绯瑶的目光落在那一众臣子的身上,她飞快的去寻找纪元敬、韩飞等那些虽萧煜宗打下江山,是萧煜宗心腹的臣子们。 恰巧纪元敬在人群里抬起头来。 严绯瑶的视线与他撞在一起,她狐疑询问的看着纪元敬。 但纪元敬回应她的视线则透着敌意,防备,还有猜忌。 严绯瑶心头一惊,反间计? “昨夜,皇后娘娘又发觉楚王正密谋用九九八十一个婴孩的性命,来延长他的寿命,救治他的恶疾。”萧珩咧嘴一笑,“众臣如若不信,可虽朕一同去看看!皇后,还请带路?” “你说什么?”严绯瑶心里兵荒马乱,“婴孩是你叫人弄进宫的!萧煜宗被你关在地牢里,你倒叫他背你的锅吗?” “皇后请带路!”萧珩又说了一遍,并上前猛地握住严绯瑶的手。 他手劲儿极大。 严绯瑶霎时体会到挫骨断腕之痛。 她几乎是被萧珩拖着走的,她用力挣扎,他反倒抓的愈发紧。 严绯瑶向后瞟了几眼,又狐疑看向萧珩,“你以为大臣们都是傻子吗?因为你说这几句话,他们就信你?萧煜宗品性如何,他待百姓如何,不是凭你几句污蔑之言,就能动摇的……萧珩,你究竟异想天开些什么?” 严绯瑶的质问声中,萧珩的脸上并没有迟疑惊怒。 他反而扬起嘴角笑了起来,笑的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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