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能冲萧明姝和楼辰发脾气,但是使性子喝骂家仆还是很随意的。 但经过萧明姝这么故意的嘲弄,他竟也不自觉的勾了勾嘴角,性子就使不出来了。 摔到后来,他似乎把脸皮也摔得厚了,竟然自己扶着身边能扶的一切东西,挣扎着爬起来。 黄昏的时候,安瑞慈忽然很感性的看着萧明姝与楼辰,“不是我夸大其词,今天一个下晌的光景,却比先前我练习了好几日收获还大,进步还快呢。” 楼辰没说话,他抬手落在萧明姝的肩头,轻轻握了握。 萧明姝微微一笑,“你家里的家仆自然舍不得你这么辛苦,也不会看你摔了而不理。你在他们面前又好面子,自持身份,放不下身段来练习。今日在我们面前摔的多了,就算好面子,有身段儿,也个摔打的皮实了,就没什么顾忌了。” 安瑞慈点了点头,“我以往练习的时候总觉得心里头有放不下的东西,沉甸甸的反而压得我走不好。今日心里沉甸甸的东西,经过一次次的摔打,反而是摔出去了,什么都没了。心里轻松,腿上也就跟着松快了。” “这就是我阿娘说的心理的力量吧。”萧明姝笑了笑,她也学着楼辰的样子,抬手拍了拍安瑞慈的肩,“我看你有恒心,能坚持,必定好的很快。我就……” “今日我得好好谢谢你,无论如何,你是我的大恩人。我知道,你不好美名,也不喜欢叫旁人传送你的名声,我备薄酒一桌,请你无论如何不要见外。”安瑞慈说着,偷偷冲楼辰眨了眨眼。 楼辰心里一暖,以眼神冲他道谢。 萧明姝张了张嘴,迟疑片刻,又爽快道,“好!难得今日这么高兴!我们不醉不归!” 安瑞慈叫人备了酒菜。 他说是薄酒,这酒可真不薄,好几坛子的陈酿花雕。 楼辰一嗅那酒香,就有点儿担忧的看着萧明姝。 “你晌午就已经吃了酒,夜里再吃,会不会难受?”楼辰说着,叫人给她换果酒来。 “楼哥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千杯不醉的!”萧明姝抬着下巴,憨态十足。 安瑞慈在一旁,也是不满的大摇其头,频频冲楼辰挤眼睛。 他特意叫人备上了他珍藏的好酒,就是为了送机会给楼辰,他竟然还把这机会往外推? 不是他晌午着急上火,用自己的腿骗人小姑娘来的时候了! 安家的下人还是备了果酒来。 她护着花雕不肯给,楼辰便没有强势的将那陈酿拿走。 他只是又倒了一杯果酒在她手边。 原本是三张食案,三人围坐。 为了照顾萧明姝,楼辰令人将他的食案和萧明姝的抬到一起,几乎合在一处。 这小姑娘用饭的时候还是那毛病——用眼睛“夹菜”,她想吃哪个,只消盯着多看两眼,楼辰便伸手为她夹入盘中。 楼辰若是同安瑞慈说话,一时没顾上,她就在他身边小声哼上一声,楼辰便会转回目光,把她喜欢的菜送到她面前。 安瑞慈看的目瞪口呆,楼辰何时这么服侍过别人? 巴结着想服侍他的人,都得从安家内院排到大街上去吧? 安瑞慈暗地偷笑,偷偷摇头心说,楼辰这次是栽了,彻底栽了,栽在这小姑娘的手里出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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