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颜把陆岸琰安抚睡下之后,就去了厨房给他熬粥。 也不知是不是被蒸汽冲到了眼睛,刚刚一直憋着的泪水,顿时就跟泻闸的洪水一般,狂涌而出。 满脑子里都是陆岸琰那副羸弱的模样。 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生病后,会这样惹人心碎。她想让他尽快好,但是貌似什么忙都帮不上。想到这里她就难过,这就是无可奈何。 明明她见过的病患,有比他这严重上百倍的,可她却是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切肤之痛。 她想让陆岸琰好好儿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好! 若是让箫箫见到了他这副样子,恐怕得哭到肝肠寸断不可! 陆蓉颜第一次觉得自己作为一名医生,如此不中用,面对他的病,她除了悄悄抹眼泪,除了给他煮几碗粥之外,还真的束手无策。 直到夜里两点多,陆岸琰才喝了粥,睡下了。 许是因为他实在太累的缘故,喝完粥之后,倒也睡得安稳,可陆蓉颜却是半点睡意都没有。 其实这么多天,她几乎没有一个晚上是睡得安妥的,基本每两个小时都会自然而然的惊醒一次,看看身边的男人是否安好,悄悄地给他探探体温,直到确定他没事之后,她才会又重新睡过去,然而,两小时之后又醒来,再睡下,每天晚上,反反复复都是如此。 不过是短短的几天时间,两个人都瘦了,但陆岸琰比她瘦得更厉害一些。 陆蓉颜抬头看了看对面墙上的石英钟,这会儿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又低头看了看床上熟睡的男人,伸过手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还有些低烧。 她叹了口气,“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该去求求佛祖了?” 陆岸琰是学医的,学医的最讲究的是科学,所以,对于宗教信仰,她向来是不推崇的,可这会儿,她竟然有些想要去信一信,拜一拜了。 她知道在c市有一个非常出名的寺庙,坐落在城西的一座高山之上,这寺庙香火及其旺盛,尤其过年过节之际,人多到足以让山脚下的交通一度瘫痪。 她虽不信佛,但婆婆崔珍爱却是个虔诚的佛教教徒,所以,关于这座寺庙的种种灵验故事,她也没少听婆婆提起过,而这个佛寺还有一个传统规矩,传说拿到寺庙的每天的第一炷香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心愿就一定会被实现。 正因为这个传说,所以,每一年的新年第一天,凌晨之际,就有无数佛徒赶着过来烧香。 陆蓉颜又看了看墙上的钟表。 新年的第一炷香,她显然是抢不到了,但今天的第一炷香呢?她是不是可以为他祁到? 她不想求别的,只想求佛主能够保佑他平平安安的渡过此劫。 想到此,陆蓉颜也不再耽搁,匆忙回了自己房间去换衣服。 现在是凌晨两点多,等她爬到山上大概是四点左右,这时候一不是过年,又不是过节的,想必应该没人会那么早跟她去抢所谓的第一炷香吧! 陆蓉颜出门之前,还是回陆岸琰的房间里看了他一眼,确认他睡得很好之后,她才安心的出了门去。 她想赶在他睡醒之前回来。 …… 凌晨三点。 陆岸琰从睡梦中醒来,第一反应是去探身边的人,可他手及之处,竟然是空的。 人不在? 而且,她睡的地方,是凉的。 陆岸琰一下子睡意全无,从被子里坐起了身来。 房间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夜灯,向来是她留下来的。 可是,她人呢? 这两日她不是每天都赖在他的床上,不肯回自己房间去么?怎么突然又这么懂规矩了? 陆岸琰还真有些不习惯了。 本想由着她去的,可不知怎的,他再躺下就睡不着了,总感觉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难不成跟她同床睡了两日,他还真就习惯了就有跟自己抢地盘不成?这可实在不是个好现象。 不过陆岸琰却很快就替自己找到了理由。 想必是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心和身都难免会对身边的人有所依赖。 对,这肯定是依赖导致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身子却已经不听使唤的从床上起身,及了拖鞋就往她的房间去了。 门推开,房间里暗着灯。 唯有窗外一点夜光透过玻璃窗投射进来,陆岸琰模模糊糊见到床上并没有躺人,甚至连被子都没有拆开。 什么鬼?她竟然也不在自己卧室里? 陆岸琰“啪——”的一声,把灯掣打开。 确定房间里确实没有人之后,他皱了皱眉。 人呢?上哪儿去了? “陆蓉颜?” 难不成还在厨房里忙碌? 他下楼,“陆蓉颜?” 一路把房间里的灯打开。 然而,让他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