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没有什么不一样。最多就是天灰了,云薄了,风也淡了。宫檐外一片秋意。 秋意,免不了萧瑟。 一片毒已经解了。明明登基没有多久,萧展的太子时期,似乎已经是上一世的事情。 他极少想起李琢石。除了朱文栋偶尔回报:“皇上,没有找到皇妃。” “嗯。”萧展大多只是应一声,低头翻奏折。连带的,他忙得没时间回想和慕锦的恩怨。 朱文栋偶尔回报:“皇上,没有慕锦的踪影。” “嗯。”萧展不觉得失落,找不到就找不到吧。一个穷途末路的人,还能造反翻天不成。 萧展年少的梦就是天子之位,心愿达成了,想象中的欣喜若狂没有发生。或是因为,他早知自己一定称帝为王,于是十分平淡。寻常日子罢了。 有一日,萧展给皇太后请安。 皇太后问,皇妃何时才能过来请安,是病得不行了?还是借故推脱宫中礼仪。 这时,萧展才像想起了李琢石,笑:“太后,琢石缠绵病榻。朕也有些时日没见到了,待朕今晚前去探望。” 皇太后心中盼着,李琢石最好一辈子都在病榻上过了。请不请安是其次的,她只是不想李琢石好过而已。 萧展走了。皇太后招来清流,问:“皇上可曾仔细翻阅送去的姑娘画像?” “回太后。”清流恭敬地回答:“皇上说,待登基大典结束再做商议。” 这像是萧展的妥协。于是,皇太后欣慰一笑:“皇上既是有意,哀家就放心了。” 这天晚上,萧展真的去了李琢石的寝宫。 冷冷清清的一座宫殿。在东宫时,给她安排的那间房比这里更加温暖。 萧展忽然问:“清流,皇妃生病有多久了?” 清流答:“回皇上,皇妃是在先皇出殡那日抱恙休息。” 萧展看着紧闭的房门:“是,睡得不起了,才没有出来迎接朕。”他推开了门,里面空空荡荡。他看着垂下的床幔:“让她继续歇息吧。” “是。”清流回了一声。 萧展转身走下台阶,又回望了一眼。他记得,在熟悉的场景里,她曾问他:“太子殿下,昨晚一直喃喃细语,可是做了什么梦?” 然而,萧展毫无印象。哪怕她说他念到谁的名字,他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梦见过谁。 就是从那时起,他觉得李琢石的小问题越来越多。他不耐烦女儿家的小心思。他不喜欢豪迈的女子,同时也不喜欢细腻的女子。她似乎一下子同时拥有了两种个性,皆是他不喜的。 萧展收回了视线,走出了殿外。 出了几步,他说:“给皇妃安排几个宫女和太监。没人陪她说话,这里太冷清了。” “是。”清流听令,没有多嘴。 前几日,朱文栋直来直去地问:“皇妃不是逃走了?怎么是生病了?” 因这一句话,皇上对其避而不见。清流看在眼中,关于皇妃的一切,皇上说什么便是什么,离宫也好,抱恙也罢。 总而言之,皇上见不到人。 几天以后,朱文栋有急事禀报。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萧展才允了。 “皇上,臣知罪。”朱文栋见到新帝,立即跪下。 萧展瞥他一眼:“平身。” “谢皇上。”朱文栋起身,却也像清流一样,躬了半截身子。 “什么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