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这种仗,他们最怕的就是被帝国军方给卖了,不知不觉中成了替死的炮灰。现在任务分配是按照实力来的,看起来很合理,又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上,他们也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见无人提出异议,宋子宁就让众人各回战舰。 片刻后,六艘帝国护卫舰,以及数艘新旧不一,但勉强能够跟上舰队行动速度的战舰,以战巡为首,向着预定的集结点飞去。 舰桥上,千夜和宋子宁站在一处,眺望着茫茫无尽的虚空。他忽然道:“这样好吗?要不要用那个?” “先看看再说。” 千夜皱眉,默然片刻道:“至少从整个战役计划看,并没有什么阴谋。至少现阶段没有。” 宋子宁轻叹一声,道:“现在没有阴谋,才是我最担心的。” “一步步往前走吧,空想这么多也没有用,遇到问题再解决就好。”千夜声音沉稳。 “也是。” 茫茫虚空深处,一支规模极为庞大的舰队正徐徐驶向浮陆。两翼突前的两艘战巡格外醒目。而舰队中央,多达六艘的战列舰以及一艘战争母船聚在一处,宛若虚空中飘流的城市,给人的压迫感无法形容。 在居中的战列舰上,站着一个面容清隽的男人,看似文文静静,可是自有一种仰峻岭的威压。这就是帝国执掌大权的右相。只是他平日里沉稳内敛,性情柔和得有点文弱的味道,哪怕是暴怒,也从不大声说话。直到今时今日,站到战舰之上的一刻,人们才隐隐感觉到他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舰桥上全都是右相的心腹,此刻也都个个屏息收声,噤若寒蝉,感受到了莫大压力。 最后还是右相打破了沉寂,他一声轻喟,自语道:“原来这就是刀兵杀伐的滋味,嘿!难怪那些军中大将,一个个都不把朝堂上的人放在眼里。” 周围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右相话中所指。以他们所知,右相此人从不轻言,每说一句话,必有深意。当下众人就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咀嚼,试图品味揣摩其中真意。 一名老臣仗着自己跟了右相家族两代,大着胆子道:“大人,按照现在的阵型,一会打起来这艘战舰可是要打头阵的。您是万金之躯,怎能冒这种险?万一有点什么伤损,岂不是帝国一大损失?老臣以为,是时候改换阵型了。” 另一人斥道:“大人为国尽忠,岂是畏惧生死之人?你这话说得未免不妥。不过眼下阵型确实不利接敌,此刻永夜舰队不知何时就会出现,还是换过为好。” 这话就说得艺术多了,前一名老臣也不着恼,就等着右相示下。 此二人马屁各有侧重,一曰有度,一曰愚忠,境界其实不相上下。 右相终于回身,面带微笑。他抬起右手,却没有说话。所有人都知道他将要作出决定,非常重要的决定。在每个重要决定之前,他都要反复思索,直到确认自己所想没有丝毫问题,才会出口。 沉默的时间越久,也就意味着这个决定越发重要。 而这一次,右相沉默的时间格外久,久到他脸上的微笑都显得有些扭曲。周围的人等着脖子都有些酸了,右相也没有说话。 终于,右相的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转过,缓道:“帝国将第二第三两个禁卫舰队混编,因此这支舰队虽然名为前锋,实际战力已经超过了后面的中军,禁卫第一舰队。既然帝国将前锋交由我来统领,那我自当审时度势,以策万全。当下阵型,是要改一改了。” 许多随从面有喜色,也不知他们的欢喜是为右相的安危着想,抑或只为自己的小命考虑。 右相顿了一顿,沉声道:“传令!舰队阵型变为突击阵型,本舰前移,至全舰队最前方!” 那老臣大惊,叫道:“大人,切不可置身险地啊!” 右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