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笑笑道:“然而你应该已经知道,夜之女王此时并不能庇护你了。你在这个时候回来,什么都改变不了。看来这座城堡里有什么,是你觉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啊!” 面对魔皇那如能穿透一切的目光,哈布斯缓道:“在您的威能之下,我这里有什么,您不是都十分清楚吗?如果您要拿走,也无人能够阻止。而我,只是在我认为应该的时候,在应该在的地方,做应该做的事情而已。” 魔皇叹了口气,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是值得赞赏呢,还是太傻。” 哈布斯道:“如果梅丹佐也能象我这样蠢,那你们绝不会在暮光上有今日的进展。” “他可觉得自己是最聪明的一个,实际上,我们的几位大君也是如此认为的。” “我说过,那只是一部分人的看法。” 魔皇点了点头,道:“那么,哈布斯卿,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发动这场战争?” 哈布斯站着,从对面这个男人的眼中,他看不到任何起伏的波澜,仿佛说的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现在想来,这位至尊似乎总是这样一副不嗔不怒的清淡模样,哪怕上位者绝不会容忍的无礼和冒犯,对他来说都从不看在眼中,因此给大多数人一种温润平和的错觉。 然而,无论魔皇是何表情,以何姿态,只要是他口中说出的话,都有可能震动整个永夜。 忽然之间,哈布斯有种感觉,或许一直以来他都低估了魔皇。或者说,整个永夜世界都低估了他。 夜之女王一直高高在上,从血脉出身,到威能,到气质容貌,她都是如此完美至无可挑剔,她的威望已经跨越了种族。与她相比,无论魔皇还是蛛后,甚至上古时期的至尊们,都黯然失色。 或许正是因为皓月之下,必有阴影,所以人们会忘记了魔皇是怎样一步步从一个资质出身都平淡无奇的年轻战士,爬到主宰整个魔裔世界的至尊之位。 在三位至尊中,魔皇是最平易近人的一个,他最年轻所以也相对活跃。谁也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他的活跃,竟在暗中做出了如此深远的布局。 哈布斯离开暮光大陆不过三天,而战前从林纳德那里得到的消息可以推断,这里的战事爆发不会超过两天。在血族大本营,被如此大范围地一击就溃,有梅丹佐背叛的原因,可绝对不会是唯一原因。 血族内部新旧两党倾轧千年,梅丹佐也有反对者,并不能完全一手遮天。而议会内部,虽说圣战存在了万年,可眼前对血族的这场全面战争并不是圣战,狼人、蛛魔又不傻,也不会一夜间就占到魔裔一边。 这是一个精致细密,谋划了不知道多久的计划。 然而战争已经爆发,魔裔在最开始就取得了决定性的优势,到了这个时候,战争的理由可以说重要,也可以说不重要了。 哈布斯不太明白,魔皇为什么要花时间和他费这个口舌。 魔皇道:“事实上,哈布斯卿,你不用这么敌视我,这场战争并不是为了消灭血族。” 哈布斯冷笑,“不是为了消灭血族?梅丹佐背叛,青之君王应该是陨落了吧,黑暗福音此刻多半凶多吉少,如果我猜得没错,另外在沉睡的始祖也不会有醒来的可能。至于我,既然回来了,也就没打算活着离开。没有了始祖血脉的血族,还是血族吗?” 魔皇耐心地道:“我不是为了消灭始祖血脉,而是净化。” “净化?”哈布斯依旧冷笑。 魔皇缓道:“哈布斯卿,你对鲜血长河的远去有何看法?” 哈布斯皱眉,虽然知道此事必然在魔皇面前无法保密,可听他明确问出来,依然让人感觉很不舒服。然而对所有血族真正上层来说,鲜血长河的远去才是真正的心腹大患,与之相比,哪怕是眼前的全面战争,恐怕都不是那么重要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