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音刚落,赵筠还来不及反驳,就听见又有婢子引客人上楼,赵一鸣起身往外一看,眼睛立刻都直了。 冬官长……夏官长……还有那个躲躲闪闪地避着人的,怎么看怎么像冢宰啊? 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又用力揉了揉,这次确定自己真的没看错! ——确定这是季家的拍卖会?不是皇宫的勤心殿? 四楼其余房间坐着的人虽然是显贵,可再显贵也贵不过这几位,他们陆续推门出来,对着冢宰和六官的方向,拱手作礼。 四楼的异常很快吸引了其他楼层的注意,会场内大部分都是帝都人,都见过冢宰和六官出巡,立刻意识到来人是谁,纷纷起身行礼。刚刚在一楼起哄的几个人,像是被踩住脖子一样,发不出声音。谁敢在六官面前闹事,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再说冢宰和六官都来了,拍卖会的价值肯定不言而喻啊! 一直沉默寡言的李朔终于轻咳一声,用一种几乎于耳语的低音说道:“再有哄闹者,逐出商行。终身不得再踏入半步。” “是。” 周遭彻底安静下来,恢复了井然的秩序,刚刚那几个起哄的立刻潜在了人群里,比谁都安分。 冢宰和六官分别点头致意,按照邀请函的号码分别入了席,春官长这才反应过来,敲了敲隔壁的房间,低声道:“怎么感觉,咱们这一来,似乎上了季家的套子?” 地官长自暴自弃道:“上套也是女皇要往我们脑袋上套的。” “也是,冢宰都来了,……他老人家不是咬定季沁拿不出活龙青鳞,死活不肯来吗?” “这我也不知道,估计想看亲眼看季沁出丑?” 两人说话的功夫,人已经渐渐坐齐。 申时刚过,四楼的金铃清脆地响了九声,窃窃私语声随着铃声渐渐止息,李朔敲了敲面前的玉磬,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刚要开口,第一个字还没出喉咙,就被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压住,噼里啪啦的瓦片碎裂声响彻整个房间,一楼看台的人们连忙躲避,碎裂的瓦片木屑像是冰雹一样往下砸,大家一边骂娘,一边伸手护住脑袋,直到没了动静,才小心翼翼放开。 飞扬木屑扬尘终于渐渐落下去,季沁瞪大眼睛坐在台子上,看见自家大管事冷冰冰的眼神,强行镇定:“朔叔,苞子她一进神州,就说她王气,结果落地没个准头,若不是我拉一把,她肯定脸先着地了。” 李朔依旧阴沉着一张脸。 敖苞又已经重新披上了标志性的黑斗篷,依旧沉默着,乌青色眸子压在斗篷后边,只露出半张脸来,却已经足够美艳而端庄。 刚刚还在叫嚷不满的众人一看敖苞的脸,立刻倒了风向:“非人族类晕王气是常见的,多喝水啊小妹妹。” “小妹妹什么品种?我家祖传老兽医,是不是现在胸闷气短,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胸口?” “正巧我觉得屋子里闷,小妹妹就把房顶砸开,真是深得我心啊。” 季沁听见顿时横眉竖眼,刚要发火。敖苞却轻嗤一声,拱了拱季沁,要了她的荷包,然后纵身从破洞的天花板一跃,只见一道青尾一闪,瞬间就没了踪迹。 季沁立刻暴躁起来:“斗篷,你给我带着斗篷!敖苞!你别让我再逮住你在闹市上裸奔!” 周围瞬间寂静下来。 刚刚出言调戏的几个人恨不得把嘴给缝上。 真的姓敖啊…… 他们居然调戏一条龙女!今天晚上不会在梦里被水淹死吧! · 面色阴沉的李朔冷哼一声,他看了看旁边敖苞乱七八糟丢落的几个箱箧,抬手重新敲了一遍玉磬:“季沁扰乱商行秩序,逐出去。” “哎?”季沁露出惊异的表情。 “私兵何在?” “别别别,我自己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