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大家训练完毕。 齐长平蔫巴巴地来到书院的藏书阁,手中书本翻了几页,却怎么也看不进去。月上中天的时候,木门吱呀一响,齐长平抬眼看去,果然看见守墓人正慢吞吞地走了进来,他拨亮了门口的烛火,懒洋洋地找了个帛垫,随意地歪坐下来开始看书。 齐长平连忙放下书本,走了过去,怯怯叫了声:“恩师……啊不,将军。” 守墓人却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齐长平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守墓人斜他一眼,依旧不搭理他,齐长平骨子里的倔强劲头也泛起,闷头跪坐在守墓人面前,他起身去哪里,齐长平就跟去哪里,搅得守墓人烦不胜烦。 似乎是吃透了这位老人看起来严肃古板,但是却绝对不会伤害他,齐长平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内越发地得寸进尺起来,只要守墓人晚上出现在书院里,他就立刻黏过去,也不多说话,每隔半个时辰重复一遍自己的请求,耐心好到近乎于无赖:“您不答应没关系,那我等会儿再问一遍。” 守墓人修行养性千余年,也差点想把他揍一顿。若不是念及凤岐书院是姬姓王室庇护,不能随便在这里打人,说不定早就揍了。 坚持了半个月之后,这天,齐长平终于流露出一点放弃的念头,他垂头丧气地说道:“……这段时间打扰恩师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可是让我就这么放弃,我也心有不甘,不如这样,恩师,我们打个赌如何?” 守墓人瞥他一眼,终于赏脸给了一句话:“什么赌?” “我们兄弟日常就是在凤岐山的荒林中进行训练,不如这样,我们以两个时辰为限,若是恩师能抓住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我就不再骚扰恩师,若是恩师被我们抓住,就请赏脸教授小子们一星半点的能耐!” 守墓人险些笑出声来:“想抓吾?你们当真知道吾是何人?” “饮血将军,人形凶刃。”齐长平淡定地说道。 “那你们还敢这么提议?” 齐长平昂起下巴,闷声道:“恩师怕了吗?” 守墓人已经忘了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跟自己说话了,他心间有些波动泛起,不由的抬起眼,多看了站在面前的年轻人一眼:“吾从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且慢。” “恩师要反悔?”齐长平心中一紧。 “虽是一对四十二,但这般赌约对于吾来说,也实在不体面。”他顿了顿,“吾抓到你们五人,算你们输。如何?” 齐长平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暗道刚刚学的军事心理学还真是有效果,这般欲擒故纵的手段果真对他奏效了。但是他脸上依旧一副轻狂的样子:“恩师小看我们,可要付出小看我们的代价。” 守墓人懒得再搭理他,甩袖走开。 “明日子时,我们凤岐荒林见啊!”齐长平在他身后喊道。 守墓人远远抬手回了个响指,以示自己听见了。 · “这次可完犊子了。”齐长平强撑着一口气,在守墓人面前嚣张过后,一回去就抱着脑袋蹲在九凤脚底下,“统领啊,他们逼着我我吹了那么大的牛,这可怎么圆回来?” 九凤笑了笑:“你们只需尽力即可,其余的不要多想,若是他能来,是锦上添花,若是不能来,我们也按计划进行下一步的训练。” “那只能听统领的了。”齐长平蔫蔫地说话。 第二天,将近子时。 月朗星稀,凤岐山上林见树叶飒飒生风。 守墓人懒散地来到约定的地点,看见齐长平早就在那里等待,在他身后是排成两列的年轻人,他们身穿几乎和林中树叶融为一体的墨绿草绿相间的短打,裤脚扎着绑腿,腰间挂着长刀,肩膀上挂着两柄不同形状的短刃,身侧还带有一柄三棱的军刺。 守墓人看到那军刺,眉头微微皱起。 这三/棱/军刺看起来是军队中常用军刺的改良,这军刺上带有血槽。刺进人或者妖魔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