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烧热水,烫棉布这些准备的都快,稳婆和奶娘也早就赶过来了,催产药和提气力的参汤都在厨房的小砂锅里煨的滚热,这些是以备不时之需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映容就躺在床上等着生,她现在只有时不时的坠痛,但还没到要生的时候,所以她还能有闲工夫吃点心唠嗑。 沈氏得了消息,也匆匆赶了过来,现下正坐在厅里焦急等着。 虽然映容不怎么紧张,但是旁边的携素和拾兰都要紧张坏了。 映容发动的时辰挺合适的,连稳婆都说肚里的小主子会挑时候,不糟人受罪。 产妇发动的时间一向千奇百怪,有的在半夜里,有的在凌晨时,有的躺在床上就要生,有的走在路上突然就破了水。 映容是早上睡足了之后,吃过早饭,还去园子里溜达了一圈逗了逗鸟,又一路从园子走回来了懿兰居里,坐下没一会就觉得不对劲,自个估摸着要发动了,便赶紧喊了稳婆过来。 她现在有体力有精神,肚子也不饿,再加上旁边站了一群经验老道的稳婆和奶娘,还有年岁大生养过的婆子们,重重保护之下,映容并没有多紧张,反倒是欣喜和轻松,想着怀了十个月的孩子终于能见面了,又想着受了十个月的苦,终于到头了,各种各样的想法,反倒把紧张害怕给压下去了。 将近等了一个多时辰,小腹坠痛感渐频渐强,映容有些受不住,便喊稳婆道:“嬷嬷快来看一眼,现在能生了吗?” 稳婆过去掀了被子查看,忙道:“到时候了,能生了,”又转头向外吩咐道:“去把参汤端过来,给夫人灌上一碗,攒足了力气,才好一鼓作气生下来!” 外头采萍端了热热的参汤进来,携素把映容扶着靠在软枕上,服侍她小口小口的喝了,喝完参汤,映容就躺下来,听着稳婆的口令开始用力。 这一胎生的极顺,想来是跟她经常走路活动有关,刚刚开始使劲,还不到一刻钟就生下来了。 刚生下来的婴儿小脸通红,哭声响亮,映容本来攢着劲儿,挣的额头青筋都显露,直到听见孩子哇哇的哭声,她才陡然松口气,瘫软在床榻上。 外间沈氏听到哭声,满面欣喜的进来了,关切道:“怎么样?大人和孩子都还好吗?” 稳婆拍了拍孩子的小屁股,笑着报喜道:“恭喜太夫人,恭喜夫人,是个千金,母女平安。” 沈氏闻言放心道:“平安就好,平安我就放心了。” 说着又吩咐道:“还不快去给侯爷报喜?” 门口的小丫鬟得了话,腿脚飞快的奔去了门房叫小厮套车报喜去。 沈氏笑着伸手,“快把姐儿抱来给我瞧瞧。” 稳婆把孩子递给沈氏,沈氏慈爱的看着孩子,笑道:“跟伯霆长的真像,跟映容也像,鼻子像爹,眼睛像娘,这往后还不得长成天仙似的?” 稳婆陪着笑道:“唉呦喂,靖宁侯府的嫡长女,可不比天仙还金贵吗?” 沈氏将孩子抱到床榻间给映容看,柔声道:“我头胎生的就是女儿,隔了近三十年,咱们傅家终于又有个大姑娘了!” 她给映容掖了掖被子,温和一笑,“伯霆得了信,想来就快回来了,等他回来,你们两口子好好说说话。” 映容累极了,点点头,侧过身子,用胳膊半撑着,这才能清楚看到女儿的面容。 眼睛像她,含水似的眸子,鼻子像傅伯霆,鼻梁高挺,嘴巴小小的,这个倒是不像父母了,这是她自己独有的。 明明刚才她还没什么实感,可看到孩子的第一眼,还是禁不住流下泪来,她哭的几乎止不住,怀了十个月的孩子,眼下就这么乖巧的躺在她身边。 她想摸摸她,孩子的皮肤薄嫩,她都不敢用力,万分的小心谨慎之下,才敢轻轻摸了一下。 摸完这一下,之前所有的不安,不实,慌乱,无措,皆夷为平地。 心中忽然平和了,原来做母亲是这样的感觉! * 晌午时分傅伯霆才匆匆赶回来,进了门便直奔懿兰居里。 映容已经擦了身子收拾完了,从产房挪回了懿兰居里,连带着孩子也抱过去了,此刻她正卧在床上逗孩子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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