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存怀太阳穴突突直跳,只觉得愧对傅樱,她回家后处处是蛰伏的危险,个个都想取她性命。 他真是枉为人父! 傅存怀怒不可遏,让佳婶去把绿姨叫来。 绿姨在厨房里侍弄傅蔷说想吃的水果,一听说傅存怀叫她,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 她咬着牙,都怪傅蔷不争气,如果傅蔷一举杀了傅樱,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大晚上的,一个人都没有,傅蔷竟然还收拾不来一个傅樱?! 绿姨怎么也没想到,天时地利人和,那个蠢货竟然还是失败。 她之所以那么大的胆子在傅樱眼皮子底下明晃晃地听傅蔷的话离开,还不是笃定傅蔷会成功? 她早就看傅樱不爽了,能都不用自己动手就也见不到傅樱简直是再好不过。 听了傅蔷的话离开的时候,她高兴得就差跳起来了,步伐轻盈得不得了。 等傅樱消失了,所有的生活就又回到了原来的轨迹,她的大小姐再也没有威胁了,依旧是千娇百宠的傅家独女。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讨厌傅樱,可是傅樱能得人无理由的喜欢,就也会得人无理由的讨厌。 傅蔷失败之后,她一整天都在慌,从早上到现在,没有一分钟心是安安稳稳放着的。终于……还是来了。 她就知道傅樱那个贱人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绿姨慌乱之中,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强行冷静着脑子,终于是让她想出个能保住她的人,她抓着救命稻草一样地抓着佳婶:“佳婶,你帮我去叫大小姐来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这么多年,咱们也有感情了呀!” 佳婶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到底什么事让绿姨吓成这个样子?她也是不忍心,索性答应下来,“我去就是了,你这是又干了什么错事唉……” 佳婶摇着头叹着气去找傅鸢了。 绿姨两只手一直在抖,颤巍巍地去了客厅。 傅存怀怒气昭然可见,浑身挺拔地坐那儿,一看就是摒足了怒气,整张脸黑如锅底,绿姨根本不敢直视。 “先生,您找我……” “绿姨,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昨晚那么听傅蔷的话,却对你小主子的话置若罔闻。” 傅存怀声声凛厉,逼问着绿姨,气势迫人。 绿姨何曾面对过这样的上位者?何曾接收过上位者如此的怒气? 当即吓得抖如筛糠,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爸爸,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这么凶?” 一道清灵的声音响起。傅鸢出现得刚刚好。 绿姨求助地望着她,希冀她能救自己一回。 傅存怀却毫不留情,“鸢鸢,你回屋,回头爸爸跟你解释。绿姨,你去领了这个月工资离开吧,我们傅家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 绿姨一惊,“不要啊先生,我家里情况你知道的,我不能离开傅家!” 傅家一个月一万二的工资,五险一金全部给交,还包吃包住,时不时还有补品吃,哪里去找这么好又清闲的工作? 她和佳婶两人处理这个家的家务简直不能再悠闲。 最关键的是,她家里还有一个上大学的女儿和上高中的儿子,父母年纪又大了,浑身是病,每个月都得投钱去医院。 一个月的花销算下来并不轻松。 如果她失业了,压力全部压在月薪七八千的丈夫身上,那…… 绿姨终于后悔了,她没事去招惹那瘟神做什么! 好好在这享着福不好么? 傅鸢跟绿姨感情深,见状,不忍心地替她求情,傅存怀摆摆手示意她先别说,徐徐解释了昨晚发生的事,然后问:“妹妹和她,鸢鸢,你还用选吗?” 傅鸢紧咬着下唇,几要被她咬出血来,她呆愣在原地,揪着衣角不吭声。 进退两难。 一边是和她刚刚关系和缓的亲妹妹,一边是陪她长大照顾得细致入微的保姆。 绿姨的确过分了,她也没想到绿姨这么大胆,敢将傅樱的性命如此轻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昨晚傅樱的啜泣声又如闻在耳,她终是一声不吭地跑掉了。 傅鸢不想面对了。 对,她就是个弱者,懦弱之人。 她眼角含着泪水。 绿姨万万没想到傅鸢还真跑了,顿时心如死灰,瘫坐在了地上,面如土色。 傅存怀多看她一眼都觉气得慌,“干脆地离开,别让我改变主意。只让你离开,是对你的仁慈了。” * 从那天后,傅樱再也没见过绿姨,傅家房子大,人也多,傅存怀怕佳婶照顾不来,就又找了一个保姆,是个刚从乡下来的大婶,佳婶介绍来的老家人,老实敦厚,都叫她豆婶。 这种仿佛被保护在一个城堡里的感觉让傅樱只觉得满腔幸福,她喜欢,也乐在其中。 现在的日子再也无需她层层盘算,种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