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渐浓,露出两个甜糯的小梨涡。 听他亲口承认,欢愉自心底而起,饶是以她活过两世的心境,也觉着涟漪波动不止。 美人杏目含水,手腕轻挪,露出一截如玉藕若凝脂的肌肤,上头还布着深深浅浅的红痕,瞧着触目惊心。 纪焕不由皱眉,心中暗叹一声。 这一身的冰肌玉骨,稍稍一碰就要落下痕迹,分明他已足够克制。 殿里暗香浮动,外头屋檐下积着的水这时正滴滴答答落在青石地面上,陈鸾眼皮慢慢变得格外重,几乎沾着枕就睡了过去。 帐子半挂,纪焕目光沉沉,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在风雨中岿然不动的东宫,目光一暗再暗。 万里山河尽在眼前,手握生杀大权,他这肩上的担子比任何时候都要重。 太医院院首传来密报,养心殿那位日子怕是没多久了,估摸着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 这片大好河山,终将易主。 男人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恍若没有生命的雕塑一般,站了不知有多久,寒意从窗子缝隙里渗进来,他抚了抚手上的玉扳指,听着身后轻缓的脚步声,眼神中终于有了些许波动。 陈鸾睡得不安稳,无意间伸手一模,身旁一片冰凉。 顿时睡意全消。 隔着隐隐绰绰的帐子,男人的背影高大,威严,压抑着诸般情绪,厚重如山岳。 她踮着脚往他肩上搭上一件外袍,声音尚带着七分深浓困意,也因此更显娇糯,“夜风寒凉,殿下当心身子。” “无妨,方才想些事情睡不着,怕扰了你。” 这才下来吹吹风。 小姑娘只到他胸口位置,生得玲珑娇小,小脸泛着粉红色泽,一副懵懵懂懂的模样。 当真是可爱极了。 他忍不住伸手将人带到怀里。 因着在窗口站了许久,外裳被风吹得冰凉,陈鸾温热的身子靠上去,不由得细细哆嗦一下。 纪焕揉了揉她的发,到底是无可奈何,俯身将软软的小人儿抱到榻上,再用锦被裹着,而后含着些许的笑,道:“离天亮还有段时间,再睡会吧。” 明日是回门日,若是耽误了时辰,惹人猜忌不说,若是隐在暗中的人推波助澜,夸大其词,不肖一日功夫,小姑娘在东宫不受宠,不得太子重视的流言只怕会被传得人尽皆知。 陈鸾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身子却慢慢往里挪了挪,给他腾了足够的位置。 珠帘屏风后红烛摇曳,最后小半段烛身上遍布烛泪,外边风雨声也渐渐停歇,小姑娘露出半截玉藕一样的胳膊,白嫩得晃眼。 纪焕忆起早先那等销魂蚀骨的滋味,眸中的光亮一点点变得晦暗幽深,声音也哑了几度,有些散漫地道:“过来,我抱着睡。” 陈鸾抬眸瞥了他一眼,总觉着这男人成婚前与成婚后差别有些大,不太像同一个人。 从前他清冷漠然,言行举止,皆如九重天下来的谪仙,周身都没有一丝人气,对她也是时常肃着脸,现在倒像是突然开了窍,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小姑娘微微咬着下唇,目光晶亮,不知在想些什么,纪焕眉心微不可见一皱,索性连人带被揽到跟前,冰凉的唇/瓣落到小姑娘光洁的额心上,喟叹一声,道:“小傻子,明日替你出口气。” 他这话说得再自然不过,仿佛只是在说明日去郊外游玩这样简单的事,可陈鸾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 明日的国公府,必然不会太平。 陈鸢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她更不会坐以待毙,由着他们合伙算计到头上。 泥人尚且还有三分气,更何况这次国公府的所作所为,不仅摆明了没将她这太子妃放在眼里,就是对纪焕,也只存了三分敬意。 放眼天下,除了龙椅上那位,还有谁敢用这样的法子,试图往东宫塞人? 以为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