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里的一个男生,男生在微光中学着邵陵的样子摸索着身后的墙壁,很快就摸到了刻在木板墙上的划痕,一道一道非常清晰。 “我的理光相机也变了,变成纯机械老式相机了!”这次说话的正是之前捂住相机怕被人抢的那个。 秦赐向新人们简单介绍了几个老成员,新人里的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短发女生便也主动说:“我叫奚盛楠,是‘雕刻时光摄影爱好者群’的群主,这次采风活动是我们几个摄影爱好者自发组织的,a市是我们此行的最后一站……”奚盛楠的声音暗了暗。 经过介绍,大家对几个新人有了初步认识——除了奚盛楠之外,另一个相貌清秀的女生叫杜灵雨,用日本理光相机的男生是陆恒,微胖的男生叫曹友宁,靠在墙边寻找蛛丝马迹的感冒嗓是麦芃。 “也就是说,找到了摄影家的签名就一定能出去?”杜灵雨声音微颤。 “是画家。”曹友宁纠正她。 “毕笛是摄影家。” “咱们现在是在他的画里。” 杜灵雨没了声音,她的手机也同时暗了下来,仿佛要和主人一起保存体力。 周围似乎稍稍亮了一些,但光线很奇怪,和正常的黎明破晓非常不同。 “先关掉手机。”久久不言的牧怿然突然开口。 或许是牧怿然身上独特的气质令人信服,几个新人不约而同关掉了手机,此时的黑暗已经渐渐稀薄,周围充斥着说不清的光亮,像是冷色调的夜灯。 “在‘天亮’之前,我们先谈谈这幅画和作者,希望大家知无不言。”牧怿然已经借着微光勉强看清了几人所处的地方——这是一处木质楼房的宽阔走廊,就在几人不远处有一扇木门,大概通往某个房间,另一个方向则通向一道幽深的楼梯,连接着深不见底的黑暗。 简直像个恐怖片的现场,四周都酝酿着呼之欲出的危险。 “你们刚才说,毕笛是个摄影师?”秦赐问奚盛楠。 奚盛楠点头:“我们今天来美术馆就是为了欣赏毕笛的摄影作品,其实他的摄影展在下个月才开放,但我们不可能在a市待一个月,我们估计摄影展应该会提前准备出来,所以就央求着工作人员给我们开门了。” “早知道是这样,我打死也不去看什么摄影展。”曹友宁小声嘟囔着,心里想起小时候奶奶说过的话:简直就是让鬼撵着去的。 “毕笛是个很著名的摄影家?”邵陵问道。 “在业内有一定知名度,但算不上全国闻名,”奚盛楠将话题接过来,“a市的这次展出是他的第一次摄影展,因为a市是他的故乡,这次的摄影展也算是对这位艺术家死后的纪念吧。” 毕笛已经死了,几位老成员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这件事情再次与之前那几位画家的情况相吻合,大家进入的每一幅画都是作者已经死亡之后的遗作。 “毕笛作为摄影家,偶尔也会动笔绘画吗?”邵陵继续问道。 “这个还真说不好,毕笛40岁以后就改变了摄影风格,首先从颜色上回归了黑白本色,不再出彩色照片;从形式上,他几乎放弃了捕捉和抓拍。”奚盛楠说。 听到这句话,牧怿然的目光投射过来,邵陵继续问:“放弃了捕捉和抓拍,那简直就失去了摄影的真谛,他为什么……” “他像酝酿一本书或一部电影那样去酝酿一张照片,”说话的是感冒嗓的麦芃,“为了一张照片,他有可能要打几十张线稿,在成品照片出来之后,那些草稿会被他付之一炬,只有少量存于世上。我们所在的这幅画,是很珍贵的线稿之一。” “这张线稿图的名字叫《逆旅》,你们是否见过《逆旅》的成品照片?能大概说说照片的样子吗?”邵陵将专注力转向了麦芃,很显然这个男生对画家了解的更多。 麦芃却遗憾地摇了摇头:“毕笛面世的所有摄影作品我都看过,内容也几乎都记得,但从来没有见过叫《逆旅》的照片——今天的这张线稿图我也是第一次见。” 秦赐看了看其他几位新人:“谁都没有见过《逆旅》这张照片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曹友宁说:“别说照片儿了,就咱们进的这张线稿图,我也没看清画的是什么,刚才光顾着害怕了。” 罗勏有些失落地看了看自己手里这个功能单一的手机:“我还拍了几张照片儿呢,我觉得咱们刚进来的时候……嗷——嗷嗷——嗷嗷嗷——” 罗勏的突然尖叫把几位新人都吓了一跳,卫东也跟着一慌,强做镇定道:“咋了,你嗷嗷待哺呢?” “有个毛毛哄哄的东西在蹭我的jio!”罗勏整个人都吓软了,甚至忘记了躲开,只知道浑身冒汗地抓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