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难度的,尤其是在众人精神高度紧张这么长时间之后,注意力、集中力和脑力都难免下降。 众人头一次发觉,在死板严苛的规则限定之下,使用语言竟然也是如此艰难的一件事情。 人们总是说,语言和文字,是人类所创造的最美好的学问。 可现在,美好在哪里呢? 为什么要这样死板地限定它、避讳它、“和谐”它,为什么不让它自由,为什么不让它去尽情地创造出更多更美好的精神享受? 人类创造了文字,可某些人类,却又在忌讳文字,和杀死文字。 漫长又痛苦的语言考验折磨,终于在不知过了多久后结束了,老成员托赖着以前入画的经历打底,在最危险的关键时刻顶住了压力,剩下的三个新人被老成员带着,也勉强撑了下来,当屏幕上的计时器终于停止不动后,众人都疲惫异常地瘫倒在了地上。 被封住嘴的董瑶也已被柯寻弄晕过去,免得她惊吓过度乱跑乱撞连累了其他人,此刻正被摆放在齐慕欢的身旁,安静地躺着。 当最后一轮结束时,大屏幕上的文字和图像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刚开始在屏幕上出现过的,那枚骰子。 “这意思……是让咱们继续转骰子?”卫东有气无力地看着屏幕。 “千万别去动它……”罗勏也筋疲力尽地摆手,“好歹先歇歇吧,我头都快炸了,我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再动脑子的力气了……” 邵陵看了看牧怿然和秦赐,又看了看柯寻朱浩文和方菲,见大家眼里表示出的都是同一个意思,就道:“那我们暂时先不去触发那个骰子,大家先歇歇,咱们把整件事理出一个线索来,不能这么无休止地去转骰子,然后无休止地陷在这种疯狂的考验里。” “但我想只有不停地转动骰子,才有可能找到签名的线索,”朱浩文说道,“这应该和刚才屏幕上显示过的‘上帝掷不掷骰子’有关系。” “你说的没错,”邵陵道,“但我很怀疑转动骰子后还会有更难的考验在等着我们,通过刚才这个所谓的语言考验,可以看出程式对于自己儿子的死非常难以释怀,他把这股怨气倾注在了这幅画里,就譬如这项严苛又极端的语言考验,跟他儿子向他抱怨涉及到的学校的教育制度问题不无关系。” “那么我们或者可以推测,这枚骰子上其他的点数也许同样代表着关于一些教育方面的东西。”秦赐说道。 “也很可能并不全是,”接话的是柯寻,“我觉得程式在画这幅画的时候,思维是混乱的,别忘了他是个疯子,我感觉这里面他对儿子的思念之情,要胜于他对于儿子死在教育制度下的怨气,所以我认为找签名的关键,不在于教育制度,而在于他要怎么找到他的儿子。” “我同意柯寻所说,”牧怿然接过话来,“疯子的逻辑思维是不完整的,而体现在这幅画里,也很可能是错综纷乱,千头万绪。但即便他疯了,他脑子里那些被破坏掉的零碎的记忆和认知,也是在他精神正常的时候积累下来的。所以,深入分析他这个人的生平、思想和经历,依然有助于我们在他错乱的精神世界里寻找到蛛丝马迹。” “眼下的问题是,我们被控制在了这个房间里,如果这次是一幅限定型的画作,那么签名也只能出现在这个房间里。但现在四面墙壁、房顶和地板都是一片光秃,很明显,找到签名的方式是完成任务,这就注定了我们必须要一直去转那个骰子,只有多完成几项任务,才能找到寻找签名的线索。”朱浩文道。 “骰子是关键。”方菲说。 “上帝掷不掷骰子,这句话很莫名其妙,”邓林也不得不加入老成员的讨论,“这一看就是个疯子的疯话。” “不,这不是疯话。”牧怿然道,“上帝不会掷骰子,是物理学家爱因斯坦的名言,旨在反对量子力学的随机论。” 柯寻:“……请看我求知若渴的小眼睛。” 卫东:“我加个身份证号吧。” 罗勏:“那我只好加我银行卡的卡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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