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哥,要帮忙吗?”柯寻问。 “别过来。”秦赐没有回头,只是缓缓地站起身,声音有些异样。 “秦哥,你先撤回来。”柯寻心头一阵突突地跳,提声叫他。 却不等秦赐回应,一直虚弱不堪的何棠突然站了起来,疯了一般向着房门的方向冲去。 “——什么情况?!”卫东惊喝,众人也同样对此情形感到震惊。 何棠一言不发地疯狂撞门,用整个身体撞上去,双手还在拼命地撕扯着罩在身上的雨衣。 “——得阻止她!”柯寻大步就要冲过去,却听得极少大声的秦赐骤然吼了一句:“别过去!我来!” 柯寻顿住身形,见秦赐几步过去,双臂从身后紧紧箍住何棠,并将她拖离门口。 “老秦,怎么回事?!”邵陵劈声问道。 “她——”秦赐刚说了一个字,却被何棠力大无穷地挣脱了钳制,照直向着前方冲撞过去,却是一头撞在了墙上,向后倒退了四五步才立住,而后忽然停止了狂躁,整个人就像个游魂一般在墙边徘徊晃荡起来。 不,与其说是像游魂,倒不如说……更像是一具僵尸。 “她……”邵陵正欲再问向秦赐,却骤然发现,何棠的雨衣下,正有浓稠的污血汹涌地流下来。 “秦哥,离开那儿!”柯寻说着,抄起一张备用桌子几步过去,让它侧倒着放置在何棠的身边,用桌子的四条腿把她圈在当中,桌面用来围挡。 牧怿然、朱浩文和卫东也一人拿了张桌子赶过来,从四个方向将何棠围住,何棠对此已是一无所知,仍旧在被桌子围住的范围内摇摇晃晃。 “秦哥,赶紧退回来!” “先离她远一些。” “老秦你刚才太鲁莽了,就那么冲上去抱她,万一她那会儿就开始喷血,你要怎么避开?!” “先退到墙角去再说,秦哥……秦哥?”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了一阵,却见秦赐背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秦哥?”柯寻眉头紧锁地看向秦赐,没发觉自己的声音里带上了颤抖。 秦赐缓缓地转过身,眼底浮着一抹怆然和苦笑,费力地向着柯寻扯了扯唇角,声音沙哑且虚浮:“来不及了……小柯,已经……来不及了……” 在他干裂发白的唇角边,一滴红豆大小的血,刺眼地粘在上面。 柯寻的心口像被一记重拳捣中,发出又坠又沉的一声闷响。 ……不。 柯寻艰难地张嘴做了个口型,一时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秦赐抬手,轻轻地将这滴血抹去:“在我摁压她的颈动脉窦致死失败后,她痉挛了一下……我想那个时候,她的唾腺已经开始出血了,所以……随着她痉挛造成的身体抖动,从口腔里甩了一滴出来……” 站得较远的几人并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情况,但从柯寻和秦赐不同寻常的表现来看,似乎发觉了情况不对,因而都静静地看着这边,并努力地听着秦赐说话。 秦赐的声音虽低,却仍被大家听在了耳里。 吴悠捂着嘴,震惊不已地刷刷地流着泪,罗勏双手抱在头上,难以置信地红着眼圈看着秦赐。 震惊与痛惜,像是成吨的夹着千万根钢针的棉花,一股脑地捅进每个人的心窝子里,又堵又闷,又扎又疼。 “——秦哥,会有办法的!你别急——你等着,我们去找!一定会有制止这种情况的办法的!”卫东红着眼眶冲过来,一手拽住柯寻,另一手拽住牧怿然,“咱们快点——别耽误时间,赶紧行动!去——去森林里——森林里一定有能用到的东西——找柳叶——柳皮——那个不是能退烧吗——找——” 卫东已经不知道自己嘴里都说了些什么,松开拽着的柯寻和牧怿然,双手抱住了自己的头,狠狠地揪扯着头发。 “秦哥,只沾到了一滴对吗?”柯寻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但声音里仍然是难以自抑地颤抖,“只沾到了一滴而已,不会有事的对吧……田扬是因为身上沾到了太多的血,肖凯和何棠是因为被蚊子叮了,蚊子身上的病毒进入了他们的血液,但你没有不是吗,你只是沾到了一小滴,这一小滴也没有进入你的体内,所以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秦赐虚浮地笑了笑,正要开口,却听得“扑通”一声,众人忙循声看去,却见是被围在桌子里的何棠,终于像肖凯和田扬一样,血淋淋地“融化”掉,倒在脚下的桌面上,成了一滩血泥。 “你们,离我远一些,”秦赐挪动步子,站到离众人较远的地方,不让大家靠近,“我不确定除了血液以外,飞沫是否也会传染,还是小心为妙。” “先听我说……否则我怕我用不了多久就没有办法再清醒地传达我的想法……”他面色有些苍白,神情却异常地平静,只是微微挂起的笑容里透着怅然和无奈,“关于肖凯他们三个人的死因,和这个世界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