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 最重要的题目以及开头一句诗,因为碑面一道横着的裂纹,导致字迹完全不见。 “如果以前看到这个诗,我肯定只能猜测这是关于古代祭祀的诗,但自从我们开始研究入画这些事情,我认为这首诗肯定不那么简单。”柯寻的目光落在自己最熟悉的那两个字上——“维”和“鼎”。 地维,九鼎。 难道这首诗和入画有关? 岳岑却用手指在手心写着什么,口中还念念有词,两人来到这个世界早已不见了随身的包,那些纸笔之类更是找不到了。 柯寻看出岳岑似乎对这首诗并不陌生,索性捡起一根树枝,蹲身在泥土地上:“岑姐,你来说,我来写,不会写的字你就告诉我笔画组成。” 岳岑对柯寻机敏的反应非常赞叹:“我的确是见过这首诗,但能否完全背过就说不好了,以前我曾经参与过一个关于古代习俗的纪录片拍摄,里面恰恰用到过一组唐代的《郊庙歌辞》,这首诗正是里面的迎神诗,需要由当时负责朗诵的小演员诵读出来,但因为里面的词句对孩子来说较为晦涩难懂,基本上都是我一字一句教他念背的。” 柯寻来不及感慨这件事的凑巧,此时手拿着树枝道:“太好了,你来背,我写!” 岳岑便依靠记忆背诵道:“郊庙歌辞·蜡百神乐章·迎神。” 柯寻:“‘辣百神’?是哪个‘辣’?” “蜡烛的蜡。”岳岑说到这儿,不禁又看了看庙内的情景,似乎想到了什么。 柯寻已经写完了这一串题目:“我的字儿丑,您将就着看吧。” “字不丑,看得出是心胸豁达的人写出来的,”岳岑评判一句,继续背诵道: 八蜡开祭,万物合祀。 上极天维,下穷坤纪。 鼎俎流芬,樽彝荐美。 有灵有祇,咸希来止。 经过岳岑的提示和纠正,柯寻总算将这首诗完完整整写了下来。 石碑上能够被认出来的几个字,根据所处的位置也可以确定,这首四言诗正是岳岑背诵的这首《郊庙歌辞·蜡百神乐章·迎神》。 “看来我之前判断得有些少了,其实这座庙里供奉着八位神仙。”岳岑说。 “八位?难道就是这首诗里提到的‘八蜡’吗?”柯寻问。 “对,这首迎神诗就是以八蜡神开始歌颂的,所以才会有‘八蜡开祭,万物合祀’这开头的一句。” 柯寻望着地上自己用树枝写下的这首诗,敏感地找出了自己之前最在意的两个字:“这里的‘维’不是地维,是天维,这里的‘鼎’,应该也是盛放祭祀食物的东西。” “或许这两个字凑巧出现在了这里,其实‘上极天维,下穷坤纪’这两句,指的就是天地万物,正合了上一句的‘万物合祀’。” 柯寻暂时抛开了‘入画’的终极命题,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八蜡神,都是哪八位神呢?” 岳岑紧蹙着眉头:“我可能说不太全,如果是华馆长进来就……” 多说无用,其他都是伪命题。 岳岑尝试着回忆有关八蜡的内容:“八蜡是古代与农业有关的上古神祗,我们之前说的‘鼠患’,其实也归八蜡神管,人们祭拜八蜡,往往就是祈求‘田里无虫,仓里无鼠,五谷丰收,安居乐业’。这八蜡神分别是——先啬;司啬;农;猫虎;坊;水庸;昆虫。” 柯寻:明明听起来说的都是中国字,为什么除了‘猫虎’和‘昆虫’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柯寻:“那个,是不是还少一位?岑姐你刚才说了七位吧?” 岳岑:“对,还有一位,字面非常复杂难懂,叫做‘邮表畷’。” “什、什么?油什么?” “邮表畷,”岳岑又慢慢说了一遍,“这三个字各有其意,‘邮’指的是农家茅棚,‘表’指的是田间地头,‘畷’指的是水井。明清后人写的集子里有关于这三个字的进一步解释:标表田畔相连畷处,造为邮舍,田畯居之以督耕者,故谓之邮表畷。” “……,后人说的更是云山雾罩了,这到底是哪位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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