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的占有欲、偏执性,对他来说都不等同于爱。 钟砚也不觉得自己会爱上谁。 爱意,微不足道,甚至不值得放在嘴边提起。 钟砚小时候短暂拥有过一只猫,那只猫是他祖母送给他玩的礼物,通体雪白,眼眸是罕见的蓝色的,猫儿通灵性,乖巧聪明,十分可爱。 他也很喜欢那只猫,在身边养了一年,感情甚笃。 后来博平郡主口口声声被猫儿给冲撞,吓的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虽不知真假,钟砚就亲手将那只猫给杀了,毫不犹豫,斩钉截铁。 跟了他多年的小厮,利用起来亦是不会含糊。 手段毒辣心思狠毒怕是少有人能与他匹敌。 这世上,真的就没有钟砚做不出来的事。 大夫连着来了三日,眼看情况越来越不好,他说:“虽说这毒还不致命,但若是没解药,恐怕夫人还得多受罪几天......” 钟砚盯着顾盼看了半晌,冰冷的手指抚摸着她的侧脸,眼神温柔缱绻,替她抚发,嗓子不知道怎么的,听起来有点哑,他说:“我知道的。”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只是能忍住,看着顾盼活受罪罢了。 钟砚甚至想趁着这一出,让顾盼和博平郡主彻底撕破脸皮,为此他特意减轻了药的分量,好推波助澜,坐享渔翁之利,所以这么些天顾盼一直没有明显的好转。 顾盼浑浑噩噩过了差不多七八天,睡了醒,醒了就喝药,每天嘴巴里都是苦味,眼角沁着泪珠,看着就很可怜。 等到彻底清醒,她脑子还是很沉,手脚无力,软绵绵的靠在床头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砚,她问:“我怎么了?” 许多不开口,嗓子哑的快要说不出话来。 钟砚神情又轻又淡,侧脸对着她,低垂眼眸,“你病了。” 顾盼再傻也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 钟砚抬起头,深色瞳孔倒映着她苍白的面容,他似乎很愧疚,声音低低的,“大夫说那盘点心被做了手脚。” “想来是我连累了你。” “痛不痛?” 顾盼脑仁是疼的,胸口也是疼的,嗓子更是疼的没法出声。 她才算听懂了钟砚的暗示,点心被人做了手脚,也就是说是博平郡主想要她的命。 “疼,难受,不舒服。”顾盼抱着他的腰,从始至终她就没看透钟砚是个狼子野心的人,傻乎乎的以为他一直是无依无靠、没有城府的小可怜。 她后怕道:“还好你没吃。” 钟砚指尖凝固了一瞬,只听她继续往下说:“你身体弱,若是吃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我这回也是蠢,真的没想到博平郡主胆子这般大,直接下毒手。” 说了这么多话,她咽了咽喉咙,又说:“我神志不清躺了这么多天,喝了这许多难喝的药,差点以为自己真的要死了。” 钟砚被她紧紧抱着腰,有些许不自在,“她一直都很讨厌我,日后小动作恐怕不会少,是我无能护不住你。” 他若有所思,片刻后意味深长道:“我母亲喜欢得寸进尺,尝到一次甜头就会做第二次,不吃苦头不受教训绝不会善罢甘休” 顾盼也没有傻傻被他的话带跑,他的话也只信了五分,也不能怪顾盼蠢,只能说钟砚太会演,装的道貌岸然。 过犹不及,点到为止。 钟砚很聪明没有接着往下说,转而吩咐丫鬟端了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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