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后院里,姑娘家凑在一起说小话。 方才有人叫顾盼也过去凑凑热闹,被她推了,那人看了眼她身边的钟砚,顿时了然。 钟砚无奈看向死死挽着他胳膊的女人,问:“真的要一直跟着我?” 顾盼头如捣蒜,十分坚定的说:“嗯嗯嗯!我害怕人多的地方。” 钟砚轻嗤,“满春楼人也多,怎没见你怕过。” 顾盼:“.......” 她千不该万不该,跟着杀千刀的小舅舅去满春楼瞎胡闹。 顾盼讪讪一笑,装傻充愣把他这句话蒙混过去。 “你来过东宫的吧?”她垂丧着小脸,“随便转转就好。” 灵机一动,她又说:“我听说太子妃喜欢养花,她这后花园里肯定养了不少名贵的花种,现在又是花季,要不然你就带我去看看花儿?这样你也不会太无聊。” 钟砚没什么异议,只是被她紧揪着手臂,觉着太过腻歪,叹了叹气,“你稍微松开些,这是东宫,让人看见有损你的名声。” 顾盼点头,“好的吧。” 她悄咪咪松开了一根手指头,剩余手指抓着他的袖子,生怕他跑了。 钟砚扬了扬眉,来之前也没想到顾盼会是这种表现,如此的粘人。 但,这种粘人钟砚也不反感。 穿过一条小路,又穿过假山,钟砚便领着顾盼到了太子府的后院,满院子地上铺满了花种,有些花已经开了,还有些没有到时节。 顾盼俗人一个,赏不来花,她就是想找点事情做。 不远处的亭子里,欢声笑语不断。 “阿萝,好久没见过你出来了,上回我还是在侯府才见你一次,你比之前又漂亮了好多啊。” 顾萝这次捡了个便宜,发挥死皮赖脸的本性跟着嫡姐顾舒怀一块来了东宫。 几个月过去,她的脸张开了些,五官看上去更为精致,也是个漂亮的小美人了。 她装作很难为情的样子,羞涩道:“陈姐姐,阿萝也没有很漂亮。” 对方捂嘴笑了笑,“你害什么臊,虽然你没你两个姐姐好看,但模样也不差,你的六姐姐嫁的又是侯府,同为庶女,想必你的婚事也不会差。” 同为庶女四个字差点扎穿了顾萝的心。 她为了一门好亲事操碎了心,百般算计,到现在还没个着落,顾萝现在觉得顾盼嫁给侯府竟然也还不错了。 毕竟钟砚没死不说,好像还越来越厉害。 她绷着笑,“陈姐姐,阿萝不求有多好的婚事,只求能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若是嫁了个自己不喜欢的人,将来的日子也不会多幸福。” 她说的这话,不免会让人联想到她的姐姐顾盼。 谁不知道,顾盼和钟砚是你不情我不愿的怨偶啊! “此话有理,嫁人还是得嫁个知心人才好,你瞧瞧顾盼当初闹死闹活要嫁到侯府去,是为什么?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就是图钟砚早死。”这位陈姑娘昔年和顾盼结过梁子,逮着机会便使劲抹黑她,“她着大半年做的糊涂事我们都有目共睹,如今钟砚身体好了,她也没什么损失,按理说就该安分守己,谁知道她还是那么的不知廉耻。” 顾萝装成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妹妹,问:“姐姐怎么了?” 陈姑娘:“呵。” 这个呵字就用的很灵性了,不屑中带着落井下石的含义。 相当的轻蔑。 “顾萝你整日在家,难怪不知道,想来应该也不会有人告诉你。”陈姑娘拖长了嗓音,慢悠悠开口说:“你姐姐去满春楼嫖了小倌。” 躲在她们背后听完全程的顾盼:“......” 这位陈姑娘和钟虔是亲生的兄妹吗?怎么用的字眼都这般有灵性! 顾盼有点生气。 你妈的。 她没有嫖! 没有! 没! 身侧的男人低低笑了一声,笑声很小,还是被顾盼捕捉到了。 顾盼抬眸,望着男人眼尾挑起的轻微笑意,愣了愣,钟砚竟然笑了? 男人的嘴角也弯了起来,一抹浅笑从他唇边划过。 顾盼不想坐以待毙,鬼知道她们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脏水全都泼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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