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递给他,以此威胁庆元帝。 庆元帝不是不知道李贵妃做的那些事,碍于她是太子的生母,他从未管过。 没想到这些把柄都会落到了钟砚的手里头。 如今太子名声已是岌岌可危,若是他母亲犯了这么大的错事被捅了出去,于他而言又是一次重击。 庆元帝被钟砚气的吐血,第二天的早朝,他才不情不愿承认了钟砚的身份,然后将李贵妃杀皇子的证据给烧了个干净。 钟砚被册封晋王的消息很快也传到顾盼的耳里,她知道,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男主就要造反上位了。 原著里,钟砚就是在有了爵位之后,才开始他的帝王之路。 顾盼不关心钟砚此时有多么的春风得意,她关心的是赵焕章,这几日他的心情显然不太好,面对她时强颜欢笑。 春日多雨,连绵不断的雨下了大半个月。 那天,她去找赵焕章时,远远看着他站在桥上淋雨,她打着伞走过去。 男人身上带着些许浅淡的松针冷香,谦和矜贵。 赵焕章没说话,她也没说话。 雨水轰然砸在油纸伞上,噼里啪啦的响声回荡在他们的耳畔。 良久之后,赵焕章握着她的手,对她说:“走吧,回去了。” 他的衣裳已经湿透,发梢滴着水珠,俊俏的脸庞被水洗了一遍,赵焕章去屏风后的浴桶里洗了个澡。 顾盼觉着冷,便脱了外衫爬上床缩进被子里准备睡了。 赵焕章穿着里衣从屏风后走出来时,她毫无察觉,等人靠近,后知后觉望着他。 赵焕章擦干了湿发,握着她的手腕,隔着朦胧的烛火,他的眸色有些深沉。 真正面临这件事的时候,顾盼心里并不抗拒。 赵焕章很有耐心,无论何时都顾虑着她的感受。 深夜事毕,顾盼窝在他怀中沉沉睡去,来日清晨,身子并不觉得难受酸软,她的枕边多了个精美的白玉发簪。 发簪最上雕刻的是一只小狐狸。 顾盼拿着这只发簪,脸颊发热,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过,她没想到原来自己在赵焕章心中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侍女给她梳妆盘发时忍不住说:“姑娘,这只发簪是太子殿下亲手雕刻而成的,太子不仅念书厉害,干闲事也是很厉害的。” 顾盼笑了下,“是吗?他没跟我说过。” 她攥着发簪舍不得松开,看了一遍又一遍,都觉得不够。 “太子从来不会对您说这些,您不知道吧,您刚来太子府的那段时间,天天夜里都在做噩梦,太子殿下怕您见了他会难过,都是晚上偷偷过来看您。” 顾盼手指一顿,当初看书时她和大多数读者都有一样的想法,太子殿下不过是小说里最常见的温柔人设的炮灰。 相处下来,顾盼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赵焕章的温柔只是一种处事的手段,可以避免很多的麻烦。 他内心温柔,却也强大,并不是优柔寡断的男人。 他有自己的抱负,也有强大的事业心。 顾盼从来没见过比赵焕章耐心还要好的男人,北蛮送了头狮子过来,逃跑了十几次,次次都赵焕章亲自抓了回来,受了好几回伤。 若是旁人早就没这个耐心,直接杀了。 温柔是陷阱。 顾盼已经掉进赵焕章为她织的这张网里。 爱恨都是一刹那的事。 那一瞬间忽然就不爱了。 而漫长的柔情蜜意之后,爱意悄然而至。 顾盼问:“他今天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侍女捂嘴偷笑,“姑娘,这好像还是您第一次主动问起太子殿下的行踪呢!” 顾盼眼睛弯了弯,“所以太子有说吗?” 侍女摇头,“奴婢哪里能知道这些呀。” 顾盼便不问了。 后来赵焕章知道这事,每次临出门前都会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何时回,有时人在宫中赶不及回来陪她一起吃饭,也会派人专门来告诉她。 这大概是顾盼穿书后过的最轻松的一段日子,没有任何的烦恼,没有压抑的看管。 她活的像一团灿烂的日光,自由而又热烈。 春末夏初,顾盼在同南安郡主一同去庙里礼佛时,跪在佛像前昏了过去。 尽管很快她就醒了过来,南安郡主还是担心她,当天便同她一起回了京城。 赵焕章请了宫里的御医给她诊脉,担心受怕,面露忧色。 御医开口便是给他贺喜,“这位......”想了想,御医换了个称呼,“夫人是有喜了。” 不多不少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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