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你的。” “那个少年我不得不杀,我也没想到他会将你挟持了去,是我没保护好你。” “窈窈,从小到大我只知道我要报仇,我的世界里只有筹谋和利用,没有人教我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当顾盼被人推下的那瞬间,钟砚才清醒过来,她若是真的死了,他怕是会发疯。 于钟砚而言,深爱是一辈子的占有,是永远不会再伤害,是再也舍不得的利用,是想把人间富贵都奉到她的掌心。 钟砚这个时候才想起来,顾盼也曾满怀期待的爱过他,那双盛满星星的眼睛里,也曾经只装着他一个人。 她也曾亲昵的叫他“阿砚”,搂着他的脖子满脸羞怯的吻过他。 钟砚说了那么多,床上的女人一丁点反应都没有。 屋里明明烧了地龙,整间屋子都暖洋洋的,可是她的手脚比刚从水里捞出来还要冷,像刚从冰窖里拿出来。 钟砚捧着她的双手,似乎是想将她的手捂热,可无论他再怎么努力都没起多大的作用。 新来的太医战战兢兢在殿外等候,官服单薄,他被冷风吹的腿脚僵硬。 时间过去了很久,太医才被准许进殿。 他几乎不敢抬头看威仪堂堂的新帝,低着头,一心一意给新帝宠妃把脉。 这脉象并不好,甚至可以说,他从医这么些年,就没见过如此差的脉。 五脏六腑皆受了重创,本来就是个命不久矣的人,又在倒春寒的季节里,在凉水中泡了一遭,这更是雪上加霜,神仙都救不了。 头顶一道阴沉的声音压下来,帝王眼神漠然盯着他,“她如何了?什么时候才能醒?” 太医生生被问的紧张,额头冒着热汗,他抬手擦了擦汗,跪在地上答话,“娘娘……娘娘这这……” 他结结巴巴,不知道该怎么说。 若是寻常人家,他便可以轻飘飘回上七个字——“可以准备后事了。” 可眼前的男人是杀人不眨眼的帝王,稍有不慎,掉脑袋的就是他。 钟砚略有不耐,“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支支吾吾不答话。” 太医仔细斟酌语句,硬着头皮说了实话:“娘娘这是得了重病……已是病入膏肓……没法治愈,只得喝药拖些时日。” 他说的足够委婉。 重病,治不好,喝药也仅仅是多拖几天活头。 钟砚的眼神几乎能用来杀人,两道寒光冷冷注视着太医,“什么叫没法子治?” 太医答不上话。 男人冷冽发话,“治不好她,你就给她陪葬了吧。” 顾盼足足昏迷了三天,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都快以为她已经死了。 太医院开的药一副接着一副灌进她的肚子里,钟砚每次给她喂药都很有耐心,没觉得烦躁。 宫里面,每一处气压都极低。 新帝心情极差,没人敢在这个当口犯错,每个人说话做事都小心翼翼,生怕牵连到自己。 钟砚有事没事就会去顾盼的床边坐着,将她的身体靠着自己的胸口,给她读诗念字。 顾盼还是没有醒,像是一辈子都不会醒了。 总算有不怕死的太医说了实话,“娘娘即便这次醒来,也活不了多久了,皇上还是提前备好后事吧。” 钟砚将这位不怕死的太医踹的当场吐血。 他紧抱着顾盼,戾气逐渐平息,可是他眼中的光芒好像也跟着暗淡了下去。 他有些茫然,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就病重了呢? 死亡,会将她从他身边彻底带走。 钟砚光是想想都觉得没法接受,一把把尖刀对准他心上唯一柔软的地方,一刀刀往里扎,直到血肉模糊都不肯停下来。 他的心脏是被自己挖空了。 原来,钟砚也会害怕失去。 他用力抱着怀中无声无息的女人,十根手指头捏的紧紧,生怕自己松手就再也抓不住她。 钟砚喃喃低语,已然是半个疯子,看着又可怜又可怕。 “我不会让你死,你想都不要想。” 男人的低喃声,犹如恶魔的呢喃。 顾盼睡了长长的一觉,醒来浑身都疼,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钟砚的怀中,她心中没有半点被人从河水里救起的喜悦。 她小声说了句疼。 男人听见她的声音才发觉她醒了,那一刻,顾盼竟然会觉得自己从他那双冷淡的眸中望见了水光。 她有点好笑,钟砚怎么可能会掉眼泪呢? 他是不会痛不会哭的鳄鱼,没人能伤的了他。 顾盼的视线转到床头对面的梳妆台,上面摆了张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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