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的。 侯府没有分家,三房到了此刻才是真正的同气连枝。虽然已经到了深夜,但是有几个房间却仍旧灯火通明。 靖康侯和侯夫人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老夫人叹了句。 “是我不好。” 靖康侯听不得老妻这样说话。 “是我不好,我没教好这个儿子,明日我就上奏撤了老大的世子之位。” 至于把世子之位留给谁,两人做夫妻几十年,终于共通了一次。 二房三房也是同样的场景,唯有大房最是冷清。世子夫人宋苏氏早就带着自己的一双嫡子嫡女回了娘家忠武侯府。世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好儿子也让靖康侯给关进了祠堂里,此刻只有他一人怔怔的坐在榻上。 他虽然糊涂,却也明白这次儿子惹得祸不小,但是心里却没有半分责怪,他只恨自己没用,不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办成这件事,而不是让儿子挂在心里。 第二天一大早,靖康侯就带着三个儿子立在了宫门口。狭路相逢,没等多久,就见安太傅打头的一群人也到了。安太傅心中最看不起莽夫,再加上昨天外甥在自己耳边的哀嚎和哭泣,但他为官几十载,城府颇深,此刻脸上半分异色都无。靖康侯却是上前赔了礼,不管怎么说,安太傅的外甥毕竟被自己的孙子打断了一条腿。 安太傅受了这礼,但是心里却没有半分想要放过的心思。太医说他的外甥这辈子都可能站不起来了,这区区的一礼怎么能熄灭自己心里的怒火。他的外甥站不起来了,这靖康侯府也别想好过,罪魁祸首也别想逃。 果真是鸡飞狗跳。 嘉元帝觉得自己简直就像坐在戏台子前一样,狗咬狗一嘴毛,倒是把底下所有的阴私事儿都给勾了出来。不过这安家的手似乎也伸的长了些。这朝堂上照道理说可都应该是天子门生。为君之道在于权衡之术。这安家的心这两年似乎被养大了。 嘉元帝着大理寺卿调查靖康侯府被弹劾的事,对于这件事还是没有直接下定论。下朝之后却是直接到了邻水阁。 “早膳可用过了?” 阿蔓确实没用膳,她没有这个胃口,刚刚强撑着去凤仪宫请了安,回来就见圣上到了邻水阁。心里有无数的话要讲,但是临了,也说不出半分。 她知道自己太慌乱了,但是没有办法。她一向觉得自己聪慧,也常听别人夸她聪慧,但是现在才觉得自己格局太小,能玩弄后宅里的手段算得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根本没有丝毫能力参与。 “陛下。” 巴巴的念完这句就没有下文了。 嘉元帝从来没见过她这样蔫蔫的样子,他喜欢她像阳光下盛开的花朵一样的鲜活灿烂,却绝不是这样被风吹雨打过后的模样。他将人搂进了怀里。 “你兄长的确是冲动了些。” 阿蔓反手搂住面前的嘉元帝,靠在嘉元帝的怀里,什么话也不说,只一味的掉眼泪。她知道女人的眼泪是最好的武器,最起码现在她还受宠,她的眼泪应该有些分量。 果不其然。 “该让你父亲以后好好约束约束你兄长。” 听了这话,阿蔓的心放下了,不会有什么大事了。虽然眼眶里还在掉眼泪,但是嘴角却勾起了一个笑容。 阿蔓隐约觉得自己入宫并不是一件坏事。 ☆、第014章 靖康侯府撤换了世子,宋三爷领了自己的儿子又带着赔礼亲自上门致歉,这件事便打上了结尾。 安太傅哪里肯罢休,区区一个道歉怎么能让他满意,他的外甥可是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但是嘉元帝在朝堂之上亲自发落了一个还揪着靖康侯小辫子的御史之后,满朝文武再也没有人提这件事了,安太傅纵然不甘心,也只得暂时按捺住自己的这份心思。 这件事落下帷幕,阿蔓在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圣上在这件事上有点偏向了靖康侯府,她自己领了这份心意。她亲自下了小厨房,做了莲子红枣汤,莲子是附近丽清池里摘得,又怕单调,还配上了奶油松瓤卷酥,食盒装的满满当当的,正想打发小太监送去御书房,却被采萍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