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镜子,她定会看见她此刻的笑容有多真心。 “是个懂事的。” 嘉元帝说完,轻轻的拍了拍阿蔓的肚子,仿佛正在夸奖肚里的孩子。 阿蔓却道。 “祁容华还好吗?” 嘉元帝却是有些不愿提起,声音淡淡。 “还好。” 阿蔓刚醒,倒是没有平时的灵敏,也没察觉话里的意思。 “还好就好。” 话里全是真心,许是当了母亲就真的会改变人的性子。阿蔓原来情淡,对事从来都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有时的撒娇弄气也不过是作态,但是随着腹里的孩子一日一日的长大,阿蔓就觉得自己有些不一样了,笑得真了,心也软了。 若是从前,见到祁容华用肚子做筹码将圣上从长乐宫引走,早在心中揣测祁容华的意图了,更会做出姿态在长乐宫等圣上归来,意欲在圣上面前塑造出与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了。 嘉元帝心里不知怎么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但是也说不出是什么感受,摩挲着阿蔓肚子的手停顿了一下才继续。 说了两句话,阿蔓竟是将睡意都赶跑了,有些无奈。 “陛下,妾好像有些睡不着了。” 嘉元帝本来正将眼光放在她散乱的鸦发上,突然就听到有些垂败的声音,不由得笑了。 阿蔓感受到圣上胸膛上微微的颤意,有些气恼,拿手在他腰间扭了一下,手底下有分寸不敢下手太重。但对于嘉元帝来说就是像在搔痒痒一样,感受到腰间灵巧的双手抚过,气息不由得一颤,声音也低沉了下来。 “别乱动。” 女人总有些天生的直觉,特别是在这样寂静的夜里,阿蔓仿佛感受到了什么,竟然觉得空气中有些胶着的感觉。 阿蔓有些不安,想从圣上的怀里退出来,却被抱得更紧。 “陛下。” 声音低低怯怯,仿佛黄鹂低鸣。 嘉元帝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自从阿蔓有孕后,他也不是没有宠幸过别人,但是却常常突然失了兴致。他又是一个不重欲的人,再加上朝事繁忙,久而久之竟也旷了有些日子了。谁知现下只不是轻轻的捏了一把就有反应了。 “别怕。” 又见怀里的人有些不安,只好轻声安抚阿蔓。 阿蔓在圣上的抚慰下渐渐软下了身子,两人都有些动情,即使在夜里阿蔓还是忍不住抬头却正撞见了同样望着自己的圣上。可能是气氛太好,阿蔓突然迎头而上,主动摄住了面前那张薄唇。 微弱的烛光突然灭了,阿蔓醒过神,正欲离开却转而被吮住了唇。 鸳鸯绣被翻红浪,自是一夜好风光。 阿蔓第二日醒来的时候看到有些凌乱的锦被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见到床位的帕子突然脸就红了。 “先别过来。” 让外面正准备进来伺候的人都退下,阿蔓小心翼翼的拣起了那块帕子不知该如何处理。 嘉元帝见了颇有些意思,昨日腊八,今日却是休沐,躺在床上作壁上观。 阿蔓闻到隐隐传来的苦杏仁味,有些羞恼,又见圣上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羞恼中就带了一丝的气愤,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了一边。 “交给陛下了。” 阿蔓怒瞪,但天生一对桃花眼,此刻双颊绯红,偏偏就像娇嗔一般。不但没有半分威慑力,反而让人酥了半边身子。 阿蔓的气来的快,也走得快,将这事放到了一边又想起了别的,也慢慢的趴回了被窝。 “陛下你昨儿答应今日陪妾去赏雪的。” 嘉元帝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悠闲慵懒的时光了,削藩一事筹划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大权旁落时即使作乐也都带着一丝清醒。 “嗯。” 阿蔓趴在嘉元帝身上继续讲话。 “暗香园开了一园子的红梅,妾还没瞧过呢。” “嗯。” 嘉元帝用手揽住她的肩,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阿蔓也不在意,继续说自己的。 “待会咱们就去暗香园吧。” 暗香园的红梅开的是好,只是暗香园离长乐宫有些距离。相比之下,较近的锦绣苑里也种了一片梅花,红梅、粉梅、白梅交杂,也是胜景。只是阿蔓觉得梅花纯粹才好看,锦绣苑里种的太杂了。 “嗯。” 阿蔓见圣上答应了,立刻就想起来让人准备,却被拉了回去。 “不急,待会儿用了午膳再去吧。” 可能是昨夜里闹得晚了,两人今日醒来就已经不早了,平日里嘉元帝早朝都结束有一会儿了。阿蔓却是没注意,她有孕后嗜睡嗜吃,起得晚了是常事。 “那妾起来准备一下。” 说完后,阿蔓就想起身,却被圣上下一句话定在了床上。 “朕昨夜太累了,有些起不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