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儿是怕? 只是宋祁深凑得近,几乎是贴面一般的亲.昵,气息相依相近,萦绕在周遭。 是他稍稍低头,就能直接触碰到她唇瓣的距离。 “我没怕啊”千栀眸光闪烁了会儿,而后偏头望向窗外,答非所问道,“我好像该走了。” 不远处的广场内,绿茵草坪一旁的道路上,人来人往。 这里面多半是前来参加决赛的学生,此时此刻聚集在场馆的门口,排起了乌压压的长队。 千栀自以为还算保持了镇定,殊不知,这样稍稍侧过头去,更方便他贴在耳畔呢喃。 在宋祁深的感知里,是她乌发拂过的触感。 “可以啊,但在你下车之前,我得和你说件事。” 他温热鼻息尽数喷洒在颈侧,千栀挪了挪开,小声呐呐了句,“嗯?” “既然你不要卡。”宋祁深说到此,尾音拉长拖曳着。 顿了顿,他才缓缓道来,“房号总可以告诉你。” “” 何着就跳不开这个话题了。 怎么了这是,是还要!深夜一起研究宋氏的夜光合同吗?! 话毕,宋祁深就仿佛一副能够在下一秒俯身的模样,低垂着眼,径自压了过来。 千栀被他身上自带冽然的松柏香砸得晕晕乎乎,但还是在关键时刻保持住了清醒,也不想听他说的所谓的房号。 她准确无比地夺过在宋祁深手中被不断转悠着的房卡,捏在手中朝着他扬了扬—— “我还是选这个。” 千栀而后没给宋祁深回应的时间,她直接开了车门,利落地下了车。 这样以后,她转过身来,青葱嫩白的手指攥紧自己斜挎包的链条,微微弯腰,视线压着探了过来,试探性地说,“那我,就走啦?” 她之前哪儿曾这么敏锐过,倒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样,跟躲什么似的。 但宋祁深就是从喉咙里溢出来一声轻笑,“去吧,记得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仔细看题目。” 他这叮咛嘱咐的话语,像极了千栀高考的时候,那位再三强调考试重要性的秃头班主任。 千栀眉眼弯弯,语气轻松,走上前用房卡的一端在半垂车窗的缝沿上轻轻地敲了敲,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但我好像不怎么紧张诶——” 说来也神奇。 明明早上因为拾掇得有些慢了,千栀心里涌上来几分紧迫感和未知感,但自从上了车,再到经历了和宋祁深聊过来的这一路,那些感觉全部烟消云散在空中,尽数消弭了。 “不紧张不是更好。”宋祁深略微抬了抬眸,望向正杵在车窗外的千栀,“到时候考完了可以,庆祝庆祝。” · 因为宋祁深最后的那番话,千栀在进考场前,都还有点儿恍惚。 庆祝什么呢? 庆祝她终于考完脱身了? 不过这种恍惚只是类似于一种云里雾里的惘然,没持续多久。 也并不是指类似于没力气的那种缓不过神来,而是单单对于那番话本身蕴含意思所在的猜测。 千栀还没得出个确切的所以然来,紧接着,考场外走廊里的语音播报应声响了起来,也隔绝了她接下来的思路—— “距离考试还有半小时的时间,请各位考生做好一切排查工作,不得将手表和手机等电子产品带入考场内,一经查实,将取消近三年的设计比赛报考资格,并作出作弊处理。” 千栀匆匆地在微信上回复了几位关心自己的同学,就把手机关了机,交给了在考场门口专门负责的考试监察人员。 没了手机和复习资料,同样和千栀站在考场外,直接就这么干巴巴地等待着的,总共就十几个人。 全国设计决赛除了最终笔试,还涉及到一些素材的实践和使用,这就必须考虑到考试中途空间施展的问题,因此一间考场,压根装不了几张专门用来考试的桌子。 千栀随机抽到号码所排出来的位置,是排位靠中间的座位,前后左右都有人,风水极佳。 这样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可以避免监考老师一直在旁边盯着,心里压力会小不少。 千栀至今也忘不了去年考试的时候,她在第一排像是猴儿一样被监考老师围观着的画面。 非了那么多地方,总算是在最后关头,一口气给欧了回来。 这次笔试题目较之以往都是同样的难度,千栀按照去年的模版和大纲复习,发现套路都还是差不多的,所以在这方面还是比较熟悉,做起来也游刃有余,很快就解决完,而后径直堆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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