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行在回西泽的路上,遇到了自己的家的小厮——正往丰白城来寻他的小厮。小厮带着姚妈妈写给霍澜音的信。 霍澜音在还没有完全稳定下来之前,并不想将自己的情况告诉母亲。不过当王景行询问她的时候,她同意王景行向她母亲简单透露她过得很好的消息。 所以,王景行只对姚妈妈说曾见过霍澜音,她过得很好。且表示他行商所经之地甚广,让姚妈妈写一份信给霍澜音,若他下次遇到霍澜音,可以将信带给她。 于是,有了这么封信。 拿到家书的王景行,心情顿时复杂。霍澜音毫不留情面的拒绝还在眼前。他是断然不能再去寻她,实在不能再做这么没脸没皮的事情,这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也怕自己的痴心打扰到霍澜音。 可是此时这封家书握在手中,王景行有些犹豫。他很了解霍澜音与周家的那些事情,周家人伤了她的心,姚妈妈恐是她在这世上最在意的人。 “如果她看见这封面应该很欢喜吧?”王景行将家书收进袖中,调转马头往回走。 他决意只是将信带给霍澜音,绝不再纠缠。只给她送信而已。他何尝不可以只让小厮去送信?倒也存着再见她一眼的念头。哪怕只是做个信差。 跟在后面的小厮王顺叹了口气。 王景行一口气赶到冯家,立在院门口好一会儿,才轻轻叩门。房门以出乎他意料的速度被打开。 一脸愁态的冯叔看见王景行的那一刹那,眼中立刻燃起希望。 “王公子!你快救救梅姑娘啊!”冯叔说着作势要下跪,“梅姑娘可是个大善人,好人不能没有好报啊……” 王景行一惊,赶忙伸手扶起冯叔,急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表妹怎么了?” “又是哪路人过来了?”冯婶匆匆从屋里出来,看见王景行的时候,脸上瞬间一喜。 “王公子!”她提裙快步跑过来,作势也要下跪磕头。 王景行再拦,心中已经急得不行,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莺时从屋里冲出来,眼睛哭得又红又肿,她忍着不再哭,用最简洁的话语,将事情的始末说清楚。 “焦高?”王景行心中一沉。 莺时小心翼翼地瞧着王景行的表情,不想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个细节。看见王景行皱眉时,她咬了咬唇,莫名紧张起来。霍澜音已经被焦高带走一日了,莺时越来越心急如焚。如果连王家表公子也没有办法。那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过是片刻,可是王景行沉默的时刻,漫长得毫无尽头。 王景行说:“不要急。我这就去城里。” 一直紧绷着神儿的莺时一下子哭出来,像是终于抓到了希望。她哭着说:“靠公子多费心了!” 王景行也不多说,转身往外走,迈出小院,翻身上马,匆匆往城里赶去。虽然他不是丰白城的人,可是这些年走南闯北做生意,他是听过焦高这个名字的。 王景行走了之后,莺时和冯家人惴惴不安地等着好消息。莺时坐在台阶上,愣愣望着小院木门。连眨眼也不舍得,生怕不能第一时间错过谁叩响这道门。 “这都一天了……”冯婶暗暗垂泪。 莺时使劲儿咬着嘴唇,咬破了都还没有知觉。 霍澜音是昨天晚上被焦高带走的。如今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莺时一直坐在台阶上,望向院门口。自打霍澜音被带走之后,她连一口水都没有喝过。不多时,冯家一家四口也陆续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满怀希望地望向小院门口。 王景行是傍晚时回来的。他还没走近,莺时已经听见了马蹄声,飞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