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卫瞻走到她身边,在床边坐下,问:“怎么了?” “痛!痛!呜呜呜……”霍澜音将自己的手递给卫瞻看。 她右手食指的指甲尖儿断了一点,磕进肉里,指尖儿红了,有血。 莺时红着眼睛说:“想给主子上药,主子不让碰。” 卫瞻瞳子立刻一缩。他拉过霍澜音的手,捏着她的手指递到唇前轻轻吹着。 “吹吹就不疼了。”卫瞻哄着她。 霍澜音吸了吸鼻子,望着卫瞻委屈地摇头。 明明就还是很疼…… “让让骗人……坏让让!”霍澜音瞪了卫瞻一眼,偏过头去,转头的那一刹那含在眼眶里的泪珠儿掉落。 卫瞻盯着那滴落在她裙子上的眼泪,默不作声。 过了一会儿,霍澜音偷偷转过头来看卫瞻,刚好撞上卫瞻的眼睛,霍澜音心虚地飞快转过头去,又轻哼了一声。 切,才不理你这个骗子。 卫瞻转了转手里的拨浪鼓。 霍澜音微微偏着头,竖着一侧的耳朵。 卫瞻再转了一下。 “吧嗒吧嗒。” 霍澜音的耳朵尖动了动。 卫瞻坐在霍澜音身后,将拨浪鼓往前送,凑到她耳边又“吧嗒吧嗒”了两声。 霍澜音缩了缩肩。 卫瞻转动拨浪鼓的动作停下来,殿内一下子安静下来。 霍澜音蹙起眉,黑漆漆的眼眸在黑白分明的眼眶悄悄朝一侧挪,去看靠近她脸侧的拨浪鼓。 她也不转过身看卫瞻,接过卫瞻递过来的拨浪鼓,开心地笑了。她转呀转,看着两个小锤子在鼓面敲呀敲。她一会儿低着头玩儿,一会儿举高高,仰着头去看举起来转呀转的拨浪鼓。 把手上的疼都给忘了。 卫瞻见她笑了,这才转过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宫女。 “殿下,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想给霍主子修剪指甲,一不小心没有掌握好力度弄疼了主子。请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小宫女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她使劲儿磕着头,身子在发抖。 卫瞻回忆了一下霍澜音发红的指尖儿,他“哦”了一声,随口道:“拉下去把她的手砍了。” 小宫女一惊,当场吓白了脸,三魂七魄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婆子进来拉她的时候,她连反抗和挣扎都没有,完全吓傻了。 霍澜音歪着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玩了。 素星和素河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忧虑。 ——最近太子殿下因为霍澜音降罪责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玩够了吗?”卫瞻摸着霍澜音的耳垂。 霍澜音转过头来,茫然地望着他。她使劲儿想了想,将手里的拨浪鼓递给卫瞻——给他玩! 卫瞻笑了一下,接过来。然后拉过她的手,从莺时那里拿了药来,仔细给她涂抹。 凉凉的药膏刚碰到她的手,她的手立刻往后缩,她吸了吸鼻子,又要哭。 可是她看一眼放在一侧的拨浪鼓,瘪瘪嘴,没有再躲,由着卫瞻给她涂药。 “这才乖。” 涂完药,卫瞻轻轻握着她纤细的手指,俯下身来轻吻她的手背。 “没有人能再伤害我的音音,不怕,所有坏人都不会再靠近咱们音音了。坏人都该死。”卫瞻慢条斯理地将她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好。 霍澜音听不懂他说什么,她的注意力已经重新被那个拨浪鼓吸引住了,她从卫瞻的胳膊下滚了一圈儿,捡起那个拨浪鼓,滚到床里侧躺着玩了起来。 下午,卫瞻召见了司徒十三。 “她小时候生病,是你救了她的命。”卫瞻懒散靠坐在椅子里,两条大长腿一立一横地随意支着。 司徒十三忙说:“医者,尽心尽力救治病人是本分。” 卫瞻低着头,转着拇指的扳指,说道:“你和江文隆是同门。” 不是疑问句,只是随意的一个陈述。 司徒十三不由怔了怔。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江太傅在世时应当也不会愿意跟别人提起和他同门之事…… 他不隐瞒,如实道:“是。” 卫瞻撩起眼皮看他:“这回送到霍澜音手里的那碗药,也是你写的药方?” 司徒十三早就听闻太子殿下最近喜怒无常,除了面对霍澜音,面对旁人都没什么好脸色,重罚了许多人。 ……这是要秋后算账了? 司徒十三忽然感觉不妙,恐怕凶多吉少。 他赶忙跪地,俯首道:“草民只是按照上头的旨意,开出可以让殿下苏醒过来的方子。至于是否采用,这不是草民所能决定的事情。” 司徒十三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阿音这孩子小时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