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沈曦正要转身,听到她柔和的声音立即又转过头来。 洛梨从怀中取出一包蜜渍梅子递给他,“这个你拿着,也尝尝……我的手艺……” “你做的?”沈曦有几分惊喜的看着手里的东西。 洛梨娇羞又柔婉的点头:“若是做的不好,你别笑我。” “怎么会?”沈曦欣喜道,“你做的,自然都是好的。” 洛梨抿唇而笑,娇若桃李。沈曦将油纸包放进怀中,对她笑了笑,这才转身离去。 沈曦一走,阿元就高兴的跳起来:“锦鸡!锦鸡!真是太棒了!我现在要玩锦鸡!” 洛梨脸上的娇羞立马就消失了,转头敲了他一个爆栗子,“就知道玩,现在我把这笼子收进去,你上完学再说!”说罢,拎着锦鸡的笼子转头望院子里去了。 阿元在后面嘟嘴:“姐姐把我的零嘴也给了人,还不让我玩锦鸡,真不公平!” 院子里头,立着洛涟漪,方才外头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在眼底。她看着洛梨,轻轻叹了一口气,若不是亲眼看见,她真不知道阿梨这么会演戏,转眼间脸色一变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洛梨回身时,看到姑姑的脸色,怔了一下,“这是……”她正要解释这锦鸡的来源,却听到姑姑道:“我已知道了。” 洛梨低头拎着笼子交给了丫鬟莲儿,吩咐道:“好生养着,别叫冻着了。”莲儿答应着,一脸新奇的拎着笼子进了柴房。 她转身出去时,却听到洛涟漪低声道:“阿梨,你真的想好了吗?” 她的声音充满担忧,让洛梨的心底微微一沉。 洛梨微微扬唇,轻声道:“姑姑,你别担心。只要开始了,便总有法子往下走的。” “可是……”洛涟漪轻叹,“你真的喜欢他吗?” 洛梨微微抿唇,没有作声。 “倘若你真的遇到了你喜欢的那个人,又当如何?” 洛梨淡笑,回答的十分笃定:“姑姑,你怎忘了?婚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到了沈家,阿梨更是身不由己,又如何去选择那样一个人呢?阿元要迟到了,先走了。” 洛涟漪蹙眉,禁不住摇了摇头,她未曾想到,这丫头跟她父亲一样,竟是个倔强的脾气。她知道沈曦是个好孩子,但娶妻这件事,也不是沈曦能够做主的。 这个道理,洛梨自然是晓得的,但为了阿元的将来,为了洛家的将来,阿梨分明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洛涟漪自己也不知道对阿梨这样听之任之到底是不是对的。 洛梨送完了阿元回来,才进院子,便听到厢房里传出咳嗽的声音。 一阵黑烟从房间里漫出来,红豆在里头叫道:“怎么是这样的东西?” 洛梨进了屋一看,只见姑姑房间中央一个大炭盆,炭盆中装了银霜炭,点起来之后,却是一阵刺鼻的黑烟直冒出来。 银霜炭洛梨小时候也用过,很金贵的东西,冬日里取暖一点烟都不起,寻常人家是想都想不着的,但是对于沈家来说,却不值什么。她听姑姑说,沈家无论哪个院子,冬日里都是用的银霜炭。 洛涟漪本身就有咽症,到了冬日天干尤其易犯,这黑烟一熏,她便俯身咳嗽不止。 洛梨连忙叫道:“红豆,赶紧找个人一起把这火盆搬出去,先搬到院子里再说!” 红豆应了,手忙脚乱的找了人一起先把火盆给弄出去了。 洛梨给姑姑倒了一杯茶送到她唇边。 洛涟漪咳的脸都白了,接过了茶,喝了几口,咳嗽还是没有消止,连咳了好一阵才消停。 红豆在外面进来,脸上已经被黑烟熏得白一块黑一块,洛梨问:“姑姑不是让你去取银霜炭来吗?难道是拿错了?” 红豆抹着脸上的灰,一脸的委屈,“怎么可能拿错?我分明要的就是银霜炭,而且表姑娘你出来看,这炭也瞧着就是银霜炭啊!” 洛梨同红豆一起出来,正好沈凌波刚起床,听到声音也跟着过来看。 洛梨拿起火盆中一块没烧着的炭仔细的看,这外表看上去的确是银霜炭,她掰开炭之后,发现里头的芯子居然是黑的。 “这是次等的银霜炭!”沈凌波在一旁气的咬牙,“这种货色,便是沈家的下人也未必肯用,怎的给了咱们院子?这是欺负咱们院子没人吗?” 红豆疑惑又气愤:“往日里并不会这样,去年冬天也是在大厨房领的炭,没有问题,今年到底是怎么了?” 洛涟漪披了一件羊绒披风走了出来,沈凌波气鼓鼓道:“娘,大厨房欺负人!真是岂有此理,也不看看自己是些什么玩意,敢欺负到主子都头上来!好歹咱们还是沈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