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失血过多,尚在昏迷之中。” 相城看着他掌中的匕首,那是他的贴身之物。 他怔在了那里。 卫北见他不接,以为不便,就顺手搁在了床头的几上,道:“倘若公子没别的吩咐,我就把几位大夫请进来?” 相城回过神来,看了他俩一眼,又道:“在下在卫国有一旧友,名为霍都,此刻不在慈云街的春风客栈,就在安陵巷的的苏宅,还劳烦两位送个信,叫他到这走一趟,在下有要事跟他说。” 卫北重复确认了地址,准确无误后,就叫褚西跟着进城去了。 天快黄昏时,除那位随过军的王医留下来照料步长悠外,其他三位大夫前后坐马车离开了村子,回城复命去了。 大夫们走后,医馆顿时静了下来。 小学徒扶着他下床,他在步长悠的床边坐下,低眼去瞧她。 脸因失血过多而显得格外苍白。 他摸了摸她的眼角,低下头想亲一亲,却又因行动不便而放弃了。 阿青和阿海过来看他们,见他已经醒了,有些不好意思说话,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霍都和李玮很快就到了医馆。 还带了两个婆子和两个侍女给他们用。 霍都没待多久就走了,走时相城让他在城里腾出一个清净的地方,等步长悠醒了,他俩就回城里去养,村子里缺东少西的,毕竟不方便。 霍都点了点头。 前半夜,李玮带着一个侍女和一个婆子留在内堂照料,让其他人都去睡了。后半夜换了另外一对婆子和侍女。 这日拂晓时分,步长悠慢慢的醒了过来。 醒了之后,她缓了好久。 外头还在下雪,她能听到声音。 她扭头四下看,瞧见自己边上还有一张床,床上躺着个人,这人正在瞪着眼睛看她。 她刚醒过来,各方面都有些迟钝,微微有些被吓到,腹部随即传来一阵疼痛,她皱紧了眉头。 李玮正趴在床边打瞌睡,猛地惊醒过来。 他揉揉眼睛,隔着相城的床看到步长悠似乎醒了,就忙把守夜的婆子和侍女都叫起来,然后又出去叫大夫来看。 大夫进来望闻问切,说已经稳定住了,叫大家放心,又跟步长悠解释道:“姑娘失血过多,刚醒过来,有些眩晕是正常,等气血补足了,就渐渐好了,不用担心。” 步长悠点了点头。 大夫嘱咐李玮:“她之前一直靠药撑着,现在醒了,就多弄些补气血的东西给她吃,各种骨头汤,猪牛羊鸡鸭鹅都成,肝脏也行。” 李玮点了点头,将大夫送回去继续睡觉。 婆子和侍女将药炉子端到外头廊下去煎药。 相城让李玮扶他坐起来,又让他给自己穿上了靴子,之后他就让李玮出去了。 相城走到步长悠的床边,在方凳上坐下之后,将她的手牵出来,握在了手心里。 步长悠看着他,看了很久才问:“你不是说自己大限已到么,怎么醒得比我还早?” 他亲了一下她的手,拉着她的手,挡住了自己眼睛。 她的手很凉,而他的却是温热的,他低声道:“我吓你的,看你会不会被吓到,谁知你真给吓到,巴巴的要给我殉情,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可说着不好意思,他脸上却没半点不好意思,坦然得很。 步长悠顿住了。 他把眼睛露出来,觑了她一眼,见她一副被气着,要发作却发作不得的样子,忽然有些心虚,但这不耽误他强词夺理:“我又不知道你会给我殉情,还以为你会趁我昏迷,牵着骡子跑掉。” 步长悠仍然不说话。 相城见她气都不出了,只瞪着眼睛看自己,怕她憋到,赶紧过去亲了她一下。 这一碰触,算是个出气的契机,她轻轻的叹了口气,也不知该怨他,还是该怨自己,心中一片茫然。 他重新坐回去,握住她的手,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我从不爱勉强别人,你要是这么不情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