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今天一天下来辛苦的很,索性把这些添头都给他们分了,也算是小赚一笔。 要知道这时代没货币,什么东西都能拿来交易,给东西就等于给钱了。 这一下大家都皆大欢喜,干的更为卖力了。到了快中午时候,几人草草吃了一点,管家回了盖楼府继续当差,车夫便领着贺穆兰和阿单卓二人往小市乡赶。 小市乡在东边,东边山林多,地势也高,马车和马匹们踏着干燥的松针和棕色的落叶,一路进了小市乡。 贺穆兰靠着花木兰当年来的记忆找到了同袍家曾经住的地方,结果却发现房屋破败不堪,看样子已经许久没有住过人了。大门被一把铁锁紧锁,屋里屋外都无生气,门楣和窗台上积灰都有寸许,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烟。 “难道我们找错了地方?”阿单卓院子里和屋后都绕了一圈,“连个畜生都没有,肯定没有住人啊。” 贺穆兰也是纳闷,花木兰第一次来是十年前,上次来是八年前,这段时间他们一家都还住在这里,结果却没人了。 “我们找个人问问。” 于是一群人赶着车马在小市乡的乡间绕了起来。 他们到达小市乡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再找不到可以宿的地方天都要黑了。 冬日里不需要下田,因为外面很冷,大部分农民都不会出门,窝在家里取暖可以少买几件御寒的冬衣,冬衣穿的少,也能多穿几年,所以贺穆兰和阿单卓没有在路上找人,而是在空屋附近找了一户人家,敲响了门。 敲开门不容易,好不容易敲开了一户人家,却吃了闭门羹。 “敢问这位老伯,你可知一户姓‘丘林’的人家现在住在哪里?他是鲜卑人家,据我所知,小市乡里只有这一户姓丘林。” 那老头子穿着一身蓝色的葛布厚袄,看起来精神的很,不似一般无知的老头。贺穆兰先用汉话说了一遍,见他只顾打量却不回答,又用鲜卑话又说了一回。 这老头待听到她说鲜卑话以后,这才搭理她,不过却是摇头。 “这里没有姓‘丘林’的人家,你一定是找错了。” “怎么会找错呢?丘林莫震曾以大将军之礼下葬,在小市乡应该有些声名才对啊。我是他昔日的同袍,过来祭奠他的,顺便拜访一下他的家人。” 岂料贺穆兰此话一出,这老头立刻吹胡子瞪眼起来。 “我说没有就没有,这里已经没有姓丘林的人了。死光了,全死光了!” 贺穆兰的心咯噔一下,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会全死光了?前年下半年我还拖朋友送了不少东西过来,那时候还是好好的……”贺穆兰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怎么死的?他的发妻和儿子都死了吗?” “专门跑到我家门口来说这些做什么?晦气!”老头哼了一声,“砰”的一下关上了门。 “花姨,怎么样?”阿单卓在院门外等了一会儿,见贺穆兰像是梦游一般走了出来,连忙出声询问。 “死了,说是都死了。” 贺穆兰垂着头,整个人充满了悔恨。 是不是她这半年东西没送过来,他的妻儿饿死了? 不,他儿子已经成年了,怎么也不至于让母亲饿死。那为何一家上下全都死了?丘林莫震还有兄弟住在这里,为何这处宅子空空荡荡,什么人都没有? 到底是怎么死的? “怎么会死呢?得病了吗?”阿单卓也吓了一跳,“您有问清楚吗?” “那老人家把我赶出来了。” “那我们多问几家,总能问道吧?” 贺穆兰稍稍打起了精神,点了点头。 “是,我们多问几家。” 这小市乡和贺穆兰住的营郭乡不同,这里靠近平城,鲜卑人不少,鲜卑人喜欢鲜艳的颜色,所以建房子多喜欢抹上朱红草绿之类的颜色,贺穆兰指望着丘林是鲜卑人,自己也是鲜卑人,看在同族面上好说话,专挑那鲜卑人的房子去问,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些人家不是直接说不知道,就是好声好气的把她送出来,告诉她去别人家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