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是让她难以忍受的不义。 但是她除了会杀人,也是会救人的。 就算她只是个法医,人体解剖学、病理学、内科学、外科学、儿科学、妇产科学这些临床医学她也是学过的,她也曾临床实习过半年! 她在法律之前,先是个医学工作者。 救人,救人也是她的本行啊! 贺穆兰抱着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欢快地朝着同火们奔跑着。冷风的清冽,呼吸到流畅空气的舒爽,让她的脸上露出动人的笑容。 她在一大群人诧异的表情中,将那个奄奄一息的人放在伤兵之中,指着他大声问道:“可有人认得这个人?我在前面的地方把他翻出来的。他大腿中了一记,割破了血管,应该是因为这个而跌下马的。” 她举目四顾,许多失去了同火的新兵们都满怀希望的跑上来掀开他的乱发,期望在花木兰这找到熟悉的同伴,结果他们一个个满脸焦急期许的跑上来,又一个个摇头叹气地离开。 “都不认识?”贺穆兰傻了眼。“他倒的地方,身上全是蠕蠕,应该是个猛士才对,你们都不认识吗?” 黑一和黑四、黑五的百夫长都走了出来,他们管着三营的三十个火,手下的人自然是人人都认得,可是却不认识这个人。 “是不是黑二、黑三掉队的?”若干人想起一个可能。火长,我们是五队出战的。黑二、黑三追的急,说不定落下几个倒霉蛋。” 黑三确实有落下的,因为没有同火相助,一开始就被砍成重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贺穆兰看了看这些伤兵,向几位百夫长问道: “如今我们已经追不上蛮古将军了,后路也已经清扫完毕。如今该如何是好?” 军令是要求他们抗击扰边的柔然人,结果这群柔然人见到大军就四散而逃,各军将军也朝着各个方向追赶,蛮古跑的最早,影子都没了,黑营只是新兵营,可没有斥候和传令官,现在前后无助,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百夫长是他们之中位阶最高之人,三个百夫长商议了一会儿,想到新兵锻炼到现在应该也足够了,便发号施令。 “既然蠕蠕已经被击退,我们回营。” 贺穆兰上了马,微微觉得不太对劲。 她的马鞍边挂着枪索,箭囊却是在马前,如今马后却多出两大包东西,鼓成好大一团。 她起先以为是战利品,没有多想,控马就往大营的方向跑去。 等马儿跑动起来,战马的颠簸和冬日的寒风掀翻了若干人好意搭在后面的一大团布,那些狰狞的头颅也就一下子显现了出来。 贺穆兰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立刻扭过头去,不愿再看。 ‘这就是战争。’ 贺穆兰告诉自己。 ‘战争是不义的,但是要在战争中活下来的人却无所谓义与不义。我并非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战,而是为了生存而战,此非不义。’ 何况,我今天还救了一个本该必死之人。 贺穆兰嘴角微微翘起。 贺穆兰所在的右军黑营率先回了大营,自然是引起一片侧目。 尤其是贺穆兰马后那一大串首级,密密麻麻坠在马屁股后,犹如开了一堆由人头组成的血肉之花,更是让目睹者都为之震惊,继而对这个瘦长的汉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战场上杀人,绝非容易之事。敌人会反抗,会和你比拼本事,往往一战下来,除非苦战,斩获首级三四个已经是顶天,像这样挂成一排,已经是新兵中了不得的战绩。 要知道从军功一转到军功二转,也不过是斩敌十人而已。 贺穆兰就这一战,已经足以有二转的军功,升为新兵的百夫长了。 贺穆兰并不觉得高兴,她只想赶快找到黑山大营那处屠宰鸡鸭牛羊的热水间,赶紧洗个澡。 身上的血腥气味已经笼罩着她,让她难以忍受。 他们回到右军时,右军的营门旁早就守候着今日没有出战的新兵们,待看到他们的战绩,顿时喝彩了起来。 “果然是黑一,这么多人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