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部落的规模很小,还没有狄叶飞带出大魏的高车人人数多,而且还有不少老人和小孩。 这些骑兵的马上都绑缚着妇人,有几个还反身在她们的身上又抓又捏,其丑状简直不堪入目。 老人们被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鞭打,无法站起身子,小孩子们一边凄厉地叫着妈妈追出去,一边被马鞭和穿着皮靴的脚赶回来,成年的男人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有几个小孩大概是豁出去了,抓住那些骑兵的马尾,任由战马拖着到处跑,就是不放手。 一个老人用蠕蠕话大声地喝骂着:“我们把年轻的子弟送给你们去打仗,和你们一起同生共死,就算你们不记得一起打仗的情谊,总要记得是谁给了你们过冬的牛羊和衣衫!哪里有你们这样的畜生,打了败仗回来却凌虐自己的族人!畜生!畜生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老人的喝骂起了作用,还是这些蠕蠕骑兵真的心中有愧,他们并没有拿他怎么样,只是不停的驱赶着小孩子,要带女人们走。 “她们已经没有丈夫了,而我们需要新的孩子,强壮的,有父亲的孩子。”一个骑兵用马鞭挥退一群小孩,大骂了起来:“你们没有了男人,反正很快就要死完的,不如把女人给我们带走!” 孩子们更加恐惧的尖叫哭泣了起来,老人们骂骂咧咧,有一个小男孩的背后还用布巾缠着一个小婴儿,小男孩去拽他妈妈的时候,婴儿不经意从他背上滚了下来,周围骑兵挥舞着鞭子,马蹄不停在地上踩踏,眼看就要踩中那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妇人的尖叫像是一根锥子扎在了狄叶飞的心头上。 婴儿滚落在地上,几个老阿婆飞奔过去把它抱起来,一个老阿婆被马蹄撞到,马蹄从她正面踩过,顿时肚破肠流,痛呼一声死了过去。 另一个阿婆抱回了孩子,一边嚎啕大哭着一边用尽力气奔逃。可周围都是马,她们的哭叫声和尖叫声惊到了马,让这些蠕蠕的战马更加疯狂地胡乱奔踏了起来。 “吁!吁!该死,惊马了!”几个蠕蠕骑兵发现怎么也安抚不了自己的马,一边咒骂着一边更加凶猛地呼喝着身边的老人孩子。 “不是我要杀她的,她自己撞上来的!你们都走远点!走远点!” . “狄叶飞,都是蠕蠕,我们别管了吧。等他们走了我们再过去。”几个高车士卒看了看远方的情形,大致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常年和蠕蠕征战,对这些人实在没有好感,更有一种“他们自己在内讧,那太好了,内讧到没力气南下才好呢”的想法。 狄叶飞原本也不想管这事,直到那个老阿婆一边抱着孩子狂奔一边嚎啕大哭的时候,让他没办法继续坐在马上了。 “对方也就三十多个人,实在算不上什么精锐。而且看样子,像是败逃的溃兵,要回部族去的。”狄叶飞咬了咬牙。“这些溃兵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回去休整一年,明年又成了南下袭击黑山的精兵,不如趁他们现在人少,将他们杀了,拿了他们的马去换物资。” 几个高车士卒听了他的话,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细想想也确实有理,便都点了点头。 “你是头领,你说,我们做。” 狄叶飞打了个唿哨,带着黑山大营出身的几十骑向着水源地的方向疾驰而去。他最擅长用的是双戟,但在柔然用如此精良的武器会遭到别人的怀疑,所以只带了一把最普通的刀出来。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