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门一开不要紧,赫连定的人马立刻杀了进去,把赫连昌的心腹和留守之首全部斩杀,然后收拢了残兵,占据了上邽。 跟随赫连昌一起逃出大夏宫的都是他的心腹大臣,多是佞幸之辈。如同张渊这般真正的名臣,赫连昌反倒没有带出来。见上邽被赫连定占据,这些佞臣就说要拥戴赫连定,拥他为夏帝,跟随他一起反抗魏国。 可惜赫连定此时一心一意就想着要拿赫连昌的人头祭祀家人,听到这些佞臣的话,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赫连昌的王位,当年若不是我率军平叛,早就不知道归了谁了。我当年没有当这个夏帝,如今难道还是为了王位来这里的吗?可笑我忠心耿耿一片,我的王兄都不信我,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一样的人物,反倒得了他的青眼……” “你们若是当时劝服了我王兄饶了我的家人,如今我倒能送你们一番前程,可你们当时却是为虎作伥,害了我家人性命……” 那些佞臣纷纷求饶,哭诉他们当时如何力谏,结果赫连昌充耳不闻。可惜这里有一个当时就在殿上的狄子玉,冷笑着戳穿了他们的谎言,赫连定本就看不上这些贪生怕死之辈,此时再一听,直接让人把他们拉出去一起砍了。 留在上邽的本就是老弱残兵,精壮之士都给赫连昌带出去打安定城了,赫连定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上邽,留下心腹和赫连韦伐守着上邽,直接断了赫连昌的大本营。 没有了上邽,赫连昌就等于丢了大本营,得不到补给,就算安定拿下来,也很快会陷入和奚斤一样的困局。 赫连定十四五岁就开始带兵打仗,步步为营,先派了斥候去安定城中传讯,而后带上兵马,朝着安定而去。 此时奚斤已经被困在安定一月有余,粮食马上就要吃完,士卒遭遇瘟疫,尽管拼命救治,也死了五分之一,如今已经筋疲力尽。 接到赫连定派人射进城的文书时,奚斤根本无法相信,他麾下的大将安颉却觉得可以搏一搏。 “谁知道赫连定是不是骗我们开城的呢?之前他都没有出现过,如今却突然冒了出来……”奚斤遭此挫折,已经有些心灰意冷。 “真要想拿下我们,不需赫连定,只要再围半月,我们都要饿死。”安颉说:“如果不决一死战,灭亡就在早晚,哪有时间等到援兵?反正是死,不如战死,将军,请下令吧!” “赫连昌带着近万的骑兵,我们却只剩大病刚愈毫无士气的士卒,现在还有坚城守着,我们不能重蹈赫连昌的覆辙。” “请将军把全军所有的战马集中起来冲阵,我自愿招募敢死的士兵出击!” 安颉急道:“即使不能击败敌人,也可以挫挫他们的锐气,不至于让他们如此气焰嚣张。而且,赫连昌一向骄傲自大、急躁无谋,每每亲自出马挑战,我们也许能活捉赫连昌!” 奚斤还是不准,安颉见奚斤毫无斗志,便私下和另一位大将尉迟眷商量,把战马暗暗集中起来,凑足了两百匹,又挑选精壮兵士,养精蓄锐,准备在赫连定约定的那一天拼死一战。 赫连昌原本就天天亲自攻城,叫骂连天,可是魏军一直闭城不出,赫连昌的部队自然更加松懈。 到了约定的那一天,赫连昌又到城下叫骂,城门却突然打开,安颉率两百精骑,喊杀连天,朝着赫连昌而去。 赫连昌没料到还有这样的妄人,根本没来得及整军迎战,魏军的两百铁骑已经到了近前,赫连昌催马欲离开此地,却后有自家骑兵困住去路,前有敢死之式杀到眼前,又遇到刮来一阵狂风,尘土飞扬,完全看不见敌人的踪影,顿时仓皇不安,只觉得四处都是敌人。 正在此时,尘沙扬起之处突然出现一支大军,为首几面“赫连”大旗连尘沙都掩盖不住,急速向着安定城而来。 赫连昌没想到还有哪个赫连宗室能够来救援,但安颉带着的人马太过吓人,全身上下杀成了血人,与其摆在魏人手里,不如去搏一搏。 他带着骑兵向那“赫连”军汇合,自家人马还以为来了援军,欢天喜地之下两支大军迅速靠拢,就有传令官大声询问:“来的是哪位王族?” 赫连昌没有封一个王爷,所有的宗亲不过只是公爵。那支队伍里很快就有人大叫:“可是陛下的御驾?我们是一路归拢的残部,来护驾的!” 赫连昌没有想其他,率部立刻投入那军中,背后的安颉也不追赶,赫连昌得意洋洋,对着安颉等人狂叫一通,发泄掉心中的郁闷之气,这才领着部下的骑兵去见这支军队的首领。 “不知是哪位爱卿前来救驾?待我重回统万,一定大大的奖赏……” 他们到了那赫连大旗之下,只见为首的将领慢慢摘下自己的头盔,显露出一张仪表堂堂的面孔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