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卿从在四方当铺做下第一笔买卖,至今四十余载,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相交多年的朋友,叶九卿能有今天,都是各位赏脸给面。” “叶掌柜客气。”下面宾客齐声回应。 “叶九卿蹲过大狱,挖过皇陵,手中沾过血,身上背过人命,一句恶贯满盈抵不过我叶九卿一辈子的作为,如今老了,可腰还挺的直,叶九卿以前没有怕过,现在也不会,将来更不会。”叶九卿声若洪钟,豪气干云说。“今儿请各位来,有劳大家见证两件事。” 下面宾客安静,等着叶九卿说下去,他转身看向我,让我站到他旁边来,叶九卿手放在我肩膀上,有厚重的感觉,他的目光从坚毅便的慈祥,但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我熟悉的强横。 “我膝下无子,但老天待我不薄,二十年前我在荒郊野外遇到他。”叶九卿指着我对下面宾客说。“各位都是四方豪杰,在这儿劳烦各位记清楚他这个人,顾朝歌虽不是我亲生,但我视如己出,从今往后他就是我叶九卿的儿子,倘若日后小儿有难还望各位能出手相助,但若谁胆敢把让他有三长两短,我叶九卿先把丑话撂这儿,老子早就活够了,也不在乎身上在多背几条人命。” 我一愣,茫然的看着叶九卿的棱角分明的侧脸,没想到他会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样的话,叶九卿不是感性的人,他说不出矫情的言语,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事,就绝对不会更改,我心里一热莫名的感动。 “恭喜叶掌柜喜得一子。”宾客们纷纷断酒起身道贺。 叶九卿脸上缓缓露出笑意,也端起旁边的酒:“小儿初来乍到,还望各位多帮衬提点,我叶九卿老来得子是大喜,来,喝了这一杯。” 我忽然发现叶九卿今天似乎很亢奋,他越是这样我反而越是惴惴不安,这不是我熟悉的那个叶九卿,他做任何事都能喜怒不形于色,是一个很能沉住气同时也是很稳健的人,可今天的他却有些不正常。 “咱们都是挖墓的,吃的是地里的饭,发的是死人财,上不了台面也见不得光,今儿难得八方同行共聚一堂,叶九卿无以为报,给各位准备了些礼物,就当是我给各位回礼了。”叶九卿一饮而尽杯中酒,对下面宾客大声说。“小打小闹成不了气候,也发不了财,在座的各位想不想干票大的。” 不关是我,就连下面宾客都一怔,都是来见证叶九卿金盆洗手的,可叶九卿却在谈买卖,我都有些懵,但院中仅仅沉默了片刻,顿时炸开了锅,估计都清楚,叶九卿号称无宝不落的凤凰,他都开了口,这趟买卖绝对不会小,下面的人七嘴八舌窃窃私语。 “叶掌柜想领着咱们兄弟干票什么?”有人起身问。 “月宫九龙舫。” …… 叶九卿话音一落,顷刻间整个院子顿时一片死寂,我心里一惊,猛然看向叶九卿,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月宫九龙舫说出来。 “你干什么?”我上前一把抓住叶九卿的手,压低声音惊慌失措。 “站一边去,我还没金盆洗手,这儿还是我说了算。”叶九卿声音坚定。 来的人都是行当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耗子,估计都知道月宫九龙舫的传闻,只要是这个圈里的人,就没有不惦记这艘船的,叶九卿这么一说,死寂的院里很快人声鼎沸炸开了锅。 “叶掌柜,月宫九龙舫一直都有传闻,可影都没瞧见过,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啊?”有人在下面问。 我再一次拉住叶九卿,他瞪了我一眼,透着莫名的威严,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那眼神意味着什么,手一抖不由自主的松开,叶九卿缓缓走到院中,穿梭在落座的宾客里,指头划过椅背一边敲击一边一言不发的走动。 然后叶九卿居然把所有关于月宫九龙舫的事全说出来,甚至还包括他在117局的经历,我们探查到的所有遗迹以及发现,他都巨细无遗的告诉院中的人。 当然叶九卿并没有透露细节,也没有说出我们参与了这一切,但以叶九卿在圈里的名望,从他嘴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