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脑壳有点短路,完全失去了对眼前情况的判断能力:“… …您是在送我礼物吗?” “当作 是吧。我之前也没送过你什么东西。” “可是我不会开公司呀。”我说。 “可以学习的呀。我也会帮你。我怎么会不帮你呢悦悦?在上海神通广大的人很多,可我想就目前这个阶段,我来教你,帮你处理一些事情,介绍些重要的朋友还是足够的。悦悦,你意下如何呢?” 我站在那里好久没说话。 高处的风景真好呀,让人的心胸开阔,好像能原谅一切。 欧先生就坐在那里,慢条斯理地吸烟,充满耐心地等着我,他等着我陶醉于眼前的一切,等着我在他的指引下构建自己的未来,等着我跟他说“是”呢。 可在这繁华盛景之上,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女孩儿,她在数年前只身来到上海,她也年轻美丽聪明,她抓住了一切的可能性去获取成功,获得物质,她认识了富有的男人,她以身相托,作为交换也得到了自己向往的生活,只不过谁能想到住进去的别墅就像小孩子在海边堆起来的城堡一样,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全没了,男人不仅收回了自己给的一切,还让大老婆好好地给了她一顿教训,让她大腹便便流落街头。 这是我的朋友段晓书的遭遇。 我在落地窗的倒影里看见自己,我也想象着那个第一次造访大别墅时候的晓书,她当时一定兴高采烈,她当时也一定没想到后来会发生的事情。 但是我不一样。我有她的教训在先。我知道之后可 能会发生的事情。 我转过身来看着欧先生,他一整支烟吸完了,回望着我,从容而有把握的。 “部长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其实没告诉您。”我说。 “他说什么了?” “他让我问候欧先生。”我说。 “… …” “您瞧,我这么努力,我还沾沾自喜被人看重,结果人们想把我挖去还是因为您。”我说。 “那就更没有必要被他们利用了,推掉他。自己做老板。”他故作轻松地说,实则用心良苦地把我往他的思路上挟带。 “然后呢?”我说,我也微笑了。 欧先生没说话,站直了身体,他沉下了脸看着我,他似乎不像刚才那么有把握了。 “然后我会在您的荫蔽下得到很多东西,这毋庸置疑,我相信您的权力。可是欧先生,您跟我究竟是什么关系呢?我是您的什么人呢?您的女儿她会放过我吗?您送给我这么大的礼物,无非是要我更多的忍受她,您觉得我能做到吗?她之前伤了我的肩膀,下次会不会要我的命呢?我的小命和这两层豪华的写字间,哪一个更值钱?我应该为此冒险吗?… …” “悦悦,”他扔掉了手里的香烟,打断我,“我想留住你,我想让你高兴,这事情跟仰安没关。”欧先生一字一句,力证自己的诚意。 “可是您跟她永远都有关联。我不能跟她争夺您。我争不过。在这之外的任何补偿,我也不要。更何况,这并 不牢固。”我不能再说了。我看着他的脸,我总是想要跟他多呆一会儿的,但这对我自己没有任何好处。我转身离开。 欧先生急了,从后面追上来,抓住我的肩膀,一叠声地叫我:“悦悦,悦悦,悦悦,你别走,你要跟我结婚吗?我们等一等好不好?或者你说,你究竟要什么呢?” “我原来也没把结婚当做一个重要的事情。”我低下头说,“但是后来我觉得它至少是一个象征。” “象征什么?”欧先生追问。 “应该被遵守的契约。还有平等的爱。”我说,“您带我来这里,来看这个,您用钱和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