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仆的还未散尽。不似钟洲衍的白皙冷隽,更不似他的神经敏锐,稍一点儿动静便蹙眉惊醒。 “雁辞……?”许久不见,陌生又熟悉感。许鹿鸣差点就喊出声,在嗓子口的时候将将地咽了回去。 也就只有钟雁辞的睡眠才能那么踏实,毫不被打搅到。 她想起谭美欣的话,互相生活不要有交集,连忙赧然地吁口气,垫着脚尖回到沙发旁,穿好了鞋子悄悄出房间。 毕竟雁辞和他哥哥不一样,他哥哥那样冷情寡性的人,什么时候也不怕他当真。 女孩馨香而柔软的味道从身畔离开,就仿佛森林里的小鹿从清晨的草地上踏足蹦走,少年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温柔地睁开了明亮双眼。 * 新的一周许鹿鸣都没再去五中,她后来试探过钟洲衍电话,知道他把自己设黑名单了。庆幸当时在床上睡的是雁辞,不然那番话真的当被狗吃掉。 直到周五的下午放学,她才又跑他们学校去找他。 周五刚好是12月31日,大家下课后都很兴奋,商量着三天的假期要怎么打发。 许鹿鸣走在通往高三教学楼的道上,她今天没扎辫子,飘逸短发上箍着防寒耳罩,毛茸茸的。窥见前边钟洲衍搭个书包,健挺身躯在一众学生中冷漠又显眼,她就大大方方地迎上去。 钟洲衍也看见她了,却一脸不屑与厌弃。他现在是根本不会给她这样的女生好脸色。 自从许鹿鸣发了圣诞节跟别的男生吃烤串逛街的照片,她便在他心里划了个大x。因为知道许鹿鸣惯常没有操守,连吻都可以巴巴的嘟着嘴往人跟前送。既如此,之后都不要再有什么交集。 许鹿鸣可不甘示弱,两手勾着书包带,钟洲衍往左,她就往左,钟洲衍往右,她就往右。 周围都是放学的同学,眼瞅着这一幕,不禁停下来脚步观看。高三(六)班的衍少,成绩卓然,家世显赫,嗜斗狠绝,谁敢惹呀?这个职高的小狐姬算算也纠缠他一个月了,衍少目前一次都没发过飙。且看他们今天这次该怎么反应。 钟洲衍瞪着许鹿鸣,长臂便环过她的肩膀,半托半拽地抵去一边的黑板墙上。许鹿鸣身娇-肉-软,被他拽得世界在震荡、目不暇接,她睨着他英俊的五官,先还情不自禁地玛丽苏,以为他要对自己怎么。 不料钟洲衍怒焰灼灼地说:“许小丑,不瞅瞅你什么样,非要我当众羞辱你才够吗?” 他因出身矜贵自持,对女生都还算容忍,偏就是对许鹿鸣不行,一定又刻薄又嘴毒。 许鹿鸣眼一酸,咬唇反击道:“不用你羞辱,我自己来。” 然后围观人群在毫无防备间,便看到墙下的娇小女生蓦地反攻为上,挂住男生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她把他反抵在墙面,男生被箍得俯下宽肩。这画风也太忤逆了,五中是市重点高中,校纪严苛,何曾有过这么劲爆的一幕,而且还是传说中人见人惧的钟洲衍。 “哇,她强吻呢。”“衍少竟然被硬上弓!”一下子纷纷发出低呼,举起手机拍照的拍照,录像的录像,准备在五中留下这一笔浓墨重彩。 黑板墙下,许鹿鸣的唇瓣嫣红润泽,贴着钟洲衍棱角分明的唇,轻轻地汲吮而后叩开。钟洲衍原本满腔恼火,恨不得一下搡开,奈何许鹿鸣不放。她亲得很用力而温柔,指尖也缱绻,勾着他的脖子暖烫暖烫的,脸贴脸可听见彼此纠缠的气息。钟洲衍逐渐应承着,无意间竟搂住了她的后脊。女孩的雪地靴仿佛变成了芭蕾舞鞋,在他英挺身躯的压迫下快垫成了180度直线。 季萧萧放学才经过,见有人围观,里头两个人影重叠,下意识就觉着不是好事情。她就想走。但同学已经牵着她靠近过来了,然后季萧萧就望见自己的继妹许鹿鸣,竟把(六)班豪门衍少赫然按在墙上亲。 这个记忆里毫无亮点的许胖妞,她还有哪些事是做不出来的。季萧萧就狂怒的大喊道:“许鹿鸣,你简直……到底在干什么?!” 许鹿鸣听见了微微一顿,却不为所动地继续。干什么季萧萧又不是没看到,她只是做她自己认为该做的事罢了。她现在已经对进出五中轻车熟路。 吴泽礼站在边上,对季萧萧无奈道:“你二妹她就是这种性子,用你的标准去约束她肯定不会听,等她今后再长大些,或许就懂收敛了。” 高大沉稳的吴泽礼,吃一堑长一智似的气定神闲,仿佛深受过许鹿鸣的残害。虽然是好心劝季萧萧,怕她气愤难过,但听着怎么却似对自己继妹开脱。季萧萧一点也不想搭理吴泽礼,全校就他对她的身家毫无意外或探究,不用想都是跟许鹿鸣串通一气。反正吴泽礼再优秀,因为有个许鹿鸣,季萧萧是找谁也不会找吴泽礼的。 季萧萧就愤愤然地拽着书包走了。 少顷,许鹿鸣终于把钟洲衍松开。唇齿碰久了,分开竟有些缱绻的丝连。两个人抵在墙上轻喘,你看我我看你,目光便露出了最心底的真实。 四季长春的大树透过墙头,罩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