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茶壶,倒了杯茶,然后端起递给薛安阳:“听说,阿衡又惹您生气了。” 薛安阳没接:“没必要和我演母女情深。” 谢知影不恼,大大方方地将手收了回来,她抬眸,语气淡淡的:“我听说,那天顾之烽来找过您。” 顾之烽的行踪,的确算不上个秘密。 而且山庄内这么多下人都看着,谢知影想知道这件事,很容易。 薛安阳一想到那天的事,只觉得自己这层薄薄的脸皮被人撕下来扔在地上反复踩踏,语气也冰冷了几分:“你想说什么。” 谢知影抬手,抿了口茶,然后轻声开口:“我可以想办法,嫁给顾之烽。” 这句话宛若一道惊雷,让薛安阳顿时怔住。 薛安阳皱起眉,审视的目光落在谢知影脸上:“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十年前您算计了顾氏这件事,顾之烽不可能不同您计较。” 谢知影将茶杯放在桌面上,语气轻轻的:“我如果不同您决裂,顾之烽怎么可能接纳我。” 薛安阳一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天我也想过了,这几年我过得很不好,但只要我呆在谢家,您也会费尽心机的给我挑选下一位谢氏想要攀附的对象。不是顾之烽,也会是别人。” 谢知影笑了声,看着薛安阳的眼里笑意不减:“我的确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所以,我想自私一点。” “你拿到你想要的,我拿到我想要的。” 薛安阳明白了谢知影的意思,她迅速平静下眼底的惊愕,往后坐直了身体:“你今天突然和我说这些,倒是让我诧异。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 谢知影耷拉下眼皮,语气平静:“人总是贪心的。” 这句话,让薛安阳的眼眸微动。 片刻后,她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淡淡笑了几声,然后摇了摇头,站起身子走到谢知影面前,宛若慈母:“这孩子,早点明白这道理就行了。” “真不知道以前你倔什么,我们谢家这么些年来有权有势,强强联手,未免能害了风逸不成?” 薛安阳伸出手,无比柔和地摸了下谢知影的脸,道:“你也喜欢顾之烽,和他在一起,也算得上两全其美。” 谢知影抬手,搭上薛安阳握住自己的手,然后笑了:“不过就算这样,也要等谢屿衡的债还清之后,再有其它的想法。” 薛安阳皱了下眉。 谢屿衡欠下的那笔债,的确是个不小的负担。 谢知影垂眼,语气淡淡的:“这笔欠款搁在这,你觉得顾之烽那么精明的人,会掉以轻心不做他想?” 薛安阳明白这个道理。 她直起身,看了谢知影一眼,然后走到书房内部。 谢知影没动,一双好看的眸子宛若藏在阴影之下,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书房内很安静,能无比清晰地听见按键声响起。 片刻后,薛安阳走出来。 她从沙发上拿起包,朝着门外走去,在即将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停下步子,回头望了眼谢知影:“你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招。” 谢知影轻笑,反问:“我有这个能耐吗?” 薛安阳抿唇不答,然后转身离开。 香炉中腾起的烟雾,一点点消散在空气之中。 谢知影掀起眼帘,片刻后直起身子走进书房内部,目光落在藏在深处的那个保险柜上。 “我们谢家这么些年来有权有势,强强联手,未免能害了风逸不成?” 谢知影冷笑一声,眸中宛若覆着层冰霜。 你当然能。 薛安阳到底在背后运转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伎俩,谢知影也有所觉察。 薛安阳这么些年,在暗地中通过公司来进行洗钱。 这是一项不小的罪名,但必须要有合理的证据来进行指认。 谢知影这么些年来对薛安阳言听计从,不单单只是为了顾之烽。 还是为了能够真正的让薛安阳对自己放心。 但是薛安阳从没有将谢知影放在她心中信赖的白名单里。 谢知影有时候会想,十年前顾之烽将亲生父亲送进监狱,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 顾之烽回国的那天,谢知影差点就要放弃了。 她能做到替面不改色的应付所有薛安阳的目标,但却做不到再去欺骗顾之烽。 “我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和顾之烽在一起。” “只要薛安阳还在一天,我就不可能和顾之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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