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见有些慌乱,须臾过后,她错开了视线,低沉笑道:“哀家?哀家现在算得上坐拥江山吧,皇帝儿子事事听话,文武百官俯首臣服,天下河清海晏,哀家在这里游刃有余,有什么值得心疼的?在说傻话呢,怕是醉梦没醒。” 苏探微始终在看着她的眼睛,看得出她的避而不谈与隐晦,毫不留情地戳破:“凭太后娘娘如何嘴硬,臣意不变。” 姜月见不想同他继续聊这个话题,但不知为何,眼眸还是泛出了水莹,她低头飞快地眨了眨眼,掩饰过去。 恰逢此时,被召见的隋青云过来了。 他的半边身体都是僵硬的,机械地迈进王帐内,直至看到太后躬身,正在为苏探微上药那双素手,隋青云愣了个神儿,于是另外半边身体也僵硬了。 他宁可相信,今日目睹一切都是错觉,也不想直面此刻的处境。 太后娘娘,高贵如云端月的娘娘,竟也会如此屈就,偏心宠溺一人。 那是何等的殊荣,他见所未见。 隋青云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酸的,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凄唤道:“娘娘。” 姜月见瞥了他一眼,继续垂眸,将绷带一圈圈地给苏探微手掌缠上。 “都看到了?” 太后一语双关,对于被发现与太医之间的私情一事,她好像并未过多在意。 可若是真的不在意,她便不会将他召来这里了,隋青云惊恐地颤声道:“臣、臣……看到了。” 好,果然是这人。 太后娘娘美眸骤厉,她便知晓,那串动静,不可能真是走兽发出。这个人竟然尾随在后,偷窥了他们亲热,饶是姜月见早已历经风浪世面,也不禁恼羞成怒。 下一句“你都瞧见什么了”姜月见咬住舌尖掐了回去,若是再问,隋青云真个将那画面描述出来,她看她今夜也不要活了! 好在那样的方式,她当时并未脱衣,饶是如此,姜月见也不禁咬舌,紧了紧。 太后娘娘将绷带缠好,抛下他,起身朝隋青云步来,冷眉横对:“既是这样,哀家这里留你不得了。” 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本就难逃一死,隋青云有这个自知之明。他闭目瑟缩发抖,“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娘娘?娘娘要不信,就先割了臣的舌头……娘娘……” 姜月见不上他当:“割舌头有用么?手难道不可以写字?” 隋青云一怔,立刻又道:“再剁了手。” 姜月见嗤笑:“那脚不可以比划?” 隋青云咯噔一声,颓然匍匐在地,犹如僵死之鱼,颤颤巍巍地提议:“要不、要不将腿脚也……砍了?” 姜月见“噗嗤”,笑出声音来,澹澹道:“哀家还是觉着,只有死人,是最能替人保守秘密的。” 果然。果然是这样。 隋青云绝望地磕到了地上,求饶起来。 姜月见向身后招了一下纤纤玉指:“探微。过来。” 太后娘娘,玉洁冰清,风姿万方啊。隋青云不仅绝望自己的处境,更绝望心中不可亵渎的神女,雪白的裙褶之上被留下了一道污浊手印。 苏探微听话地凑了近前,太后娘娘将身倚去,软软地握住了他的肩,犹如蜷缩在他怀中的狮子猫,慵懒地勾他下巴:“你说,哀家应当如何处置这个家伙?” 隋青云闭了闭眼,心乔意怯,仍然忍不住心底暗骂了一声:“奸佞小人。” 苏探微云淡风轻一笑:“娘娘眼中容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