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我身边的人是不是都被你控制了,还有谁?她是不是也听你的?”谢婉柔一把扯过寒枝。 寒枝战战兢兢的,差点跪下,“娘娘,奴婢没有,奴婢只忠于您一人。” 谢奕低笑出声:“姐姐无需如此,难道我还会害你吗?” 谢婉柔冷笑:“莫非你今日帮了皇后和大皇子还是在为我好?” 谢奕淡淡开口:“我自然是在帮你的。” 见谢贵妃又要发怒,他解释道:“今日宴会上,大皇子若是出了事,皇后纵然会丢脸,可陛下一怒之下或许会下令彻查此事,你当你的人手脚真的干净吗?何况就算查不出来,二皇子与大皇子同一日降生,这件事也必然会落在你头上。” 谢婉柔嗤笑道:“说来说去,你不还是为了你的罗四姑娘,就算我被怀疑又怎样,事情碍不着你,只一点,你怕罗悠宁恨你。” 谢奕轻笑起来,而后看着谢婉柔笑的更加疯狂。 “看来你是真傻,你费尽心思让陛下对你动了真情,如今想把手上这幅最好的牌拱手让人吗?” “你该不是不知道,陛下爱你什么吧?” 谢奕的话直直刺入谢婉柔心里,她闭了闭眼,心里一凉。是啊,梁帝爱她善良柔软,爱她不争不抢,温和对人的模样。 若是因为大皇子出事,梁帝怀疑是她下手,他会不会转而去怜悯皇后,或者爱上皇后。 谢婉柔倏然睁开眼,谢奕的话她懂了,男人的爱不能尽信,他如今爱她,她变了,这份爱还会在吗? “明白了就回去吧,我猜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去哄你了,适当的示弱和嫉妒,会让他更放不下你。” 谢婉柔知道他说得对,可是想起这人悄无声息的将她身边的人收买,她更觉心惊,甚至从头冷到脚。 “谢奕,我从前看错了,比起爹,你的心更冷。” 谢太师心机再深,尚且是对着别人,可谢奕,他不管不顾,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被他拿来利用操控。 “你到底什么时候变的,还是你一直是这样的,只是装的太好。” 谢婉柔低叹一声,扶着寒枝的手转身离开。 谢奕的回答飘散在夜风中,“是你们从来不肯认真看我。” “还有,我不怕罗悠宁恨我,我只怕她不恨我。”他森森冷笑,越发渗人。 * 景明宫里热闹非凡,饮过几杯酒,梁帝微微有些上头,揉着额头,借故对殿中的大臣说道:“朕不胜酒力,如今头疼得很,就先回去了。” 他站起身,趔趄了一下,罗悠容起来扶他,梁帝拍拍她的手,道:“辛苦皇后,大皇子也出来许久了,让乳母先把他抱回去吧。” 罗悠容应声,嘱咐乳母动作小心,梁帝则坐着御辇离开了。 她独自坐在上首,桌上放冷的酒菜,她只在开始时浅尝一口就未动过,满月宴接近尾声,罗悠容搭着照月的手起身离开了景明宫。 甬路两旁的宫灯随风飘摇,大梁皇宫里随处可见这样的灯,因为梁帝怕黑,他走到哪里都是亮的。 可光照不到的地方,滋生了多少阴暗和腐臭,没人知道。罗悠容与照月一路相携着走过来,心里比夜色更加空旷。 她抬头看了一眼,指着大梁皇宫里最高的殿宇对照月道:“玉琼殿今日格外的亮,咱们到上面去看看吧。” 照月没有阻拦,她知道罗悠容是想到上面看看大梁皇宫以外的地方,看看繁华的金陵城。 两人遣开了其余的宫人,互相搀扶着爬上玉琼殿最高的七层,罗悠容忍不住气喘,说道:“到底是不年轻了,我爹若是知道我现在爬个楼都这么费劲,不定得怎么训我呢。” 她轻笑一声,脸上的笑俏皮可爱,照月嗔她:“胡说,姑娘今年才二十五,本就不老,更别说您看着还像十五六岁呢。” 这地方只有主仆二人,照月恢复了几分在靖国公府里的活泼,罗悠容笑着拧她的脸,笑闹过后,她向前跨了一步,想要趴在栏杆上看看金陵城夜晚的景致。 只是这一迈步,她却踩到了一个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