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在她怀中,乌黑的眼眸里溢着关怀,“娘,他是谁?” 苏皖有些沉默,就在苏宝以为她不会答时,却听她低声道:“他是宁远侯府的,你曾外祖母那边一个亲戚。” 她声音很低,若非苏宝就在她怀里,未必听得见,见娘亲情绪不高,苏宝没敢再问。前些时间他听娘亲提起过曾外祖母,说她年事已高,已经记不得人了。 原来那边还有亲戚? 苏宝透过缝隙又往后看了一眼,烈日高照,男人一身白衣立在街上,身姿挺拔,眉眼俊朗,身影正一点点变小,他却始终盯着马车的方向。 苏宝眨了眨眼,收回了目光。 马车很快就到了景王府,奉水苑没那么多树木,阳光铺洒了一地,苏宝只觉得太阳快要将他烤化了,他拉起苏皖的手跑了起来。 一直回到房内两人才觉得凉快了些。 她将苏宝喊到跟前问了问宴会上的事。 苏宝记性不错,偎依在她怀中道:“那个坏人也去了,跟我们坐一桌,看到爹爹给我夹鸡腿他一直瞪我们。” 苏宝人不大,叙述能力却很强,听到安王也在时苏皖一颗心便提了起来,好在没出事,见楚宴竟然时不时为苏宝夹菜时,苏皖心中多少有些复杂。 虽然他们到景王府的时间不算长,其实这段时间他待苏宝比她预料中的要好得多,苏皖心中多少有些感谢楚宴,冷静下来后她倒也明白了,今日景王并非有意戏弄她,如果他真有恶意,就绝不会是那个神情,苏皖多少生出些歉意,不管怎样她那番话都有些重,不等她想好要不要赔不是时她夜里却着了凉。 半夜难得下了场暴雨。 苏皖打小身体虽好,十四岁那年却因服毒伤了身体,直到她外祖母将她接到永宁侯府,好生调理了一段时间,她身体才有所改善,然而生苏宝时却又元气大伤,以至于她抵抗力下降不少,每年天气骤变时都容易生病。 第二天一早,苏皖就有些起热了,放在以往,端芯是断不许她再操劳的,但她现在毕竟只是奶娘,丫鬟有个头疼脑热的只要不是严重到爬不起来了,一般都是咬牙扛过去,实在严重了才会请大夫抓药,苏皖清楚自己的身份,便没有声张。 好在外面还在下雨,也没什么活要做,用过早饭,跟苏宝说了一下好好练字,她便休息去了,为了好得快点,她灌了不少热水。 这一睡就是一个时辰,苏宝练完字见她还在睡便觉得有些不对,他这才跑到她床前看了看。 苏皖面色潮红,牙关紧咬,还打了个寒颤,一眼瞧去就有些不正常,他伸出小手摸了一下苏皖的额头,入手一片滚烫,苏宝指尖颤了一下,一下子就想起了娘亲上次生病时的模样。 苏宝连忙将玉灵喊了过来。 玉灵摸了一下苏皖的额头,当即也慌了,“怎地这般烫?莫不是患了风寒吧?得赶紧喊个大夫才行,再烧下去非烧坏脑子不可。” 她说完便告假去了,打算为苏皖请个大夫,王府管得严,哪怕她是秦管家的亲生女儿,出府时也是需要禀明缘由的。 那句烧坏脑子,多少吓到了苏宝,他满心惶恐,反应过来后便跑回屋翻出一个锭银子,打算塞给玉灵让她请最好的大夫过来,可惜等他跑出来时,玉灵已经跑的不见人影了。 他手中紧紧攥着银锭子,见他打算追出去,小蕊道:“小主子快别追了,玉灵这点钱还是有的,哪需要您的银钱?等方姐姐好了让她还一样的,外面刚下了雨,有积水不说路还滑,您快进屋吧。” 苏宝挂心苏皖,闻言便又哒哒跑回了屋,小蕊同样留了下来,怕苏皖再烧下去真烧坏脑袋,小蕊则打了盆水为她擦拭额头手心,苏宝也在一旁守着,好在大夫很快就来了。 这位李大夫是仁德堂的大夫,医术同样不错,诊治过后,便开了药方,玉灵抓完药,便亲自煎药去了。 苏皖起热的速度虽快,退烧也快,用了药没多久温度就降了下去,药劲儿下去后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