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对李音道:“你七皇舅成亲时,你因身体不适没能参加,这位就是你的舅母,还不快行礼?” 李音是长公主唯一的女儿,相貌也与长公主有些像,五官倒也秀丽,她没去参加楚宴的亲事,自然不是身体不适,而是清楚好友心中藏着楚宴,她不能嫁给他七皇舅已经超级伤心了,李音自然不想让她更难过,她对苏皖也没什么好感。 这个时候,饶是听了母亲的话,她神情也依然淡淡的,“早就听说了舅母的鼎鼎大名,本以为定国公府倒台后,您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谁料竟然还能嫁入皇家,不得不说这张脸确实漂亮,哪像孩子都生了的人?难怪能被我舅舅瞧上。” 她这话一出,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她话中的恶意,连三岁的孩子都能听得出来,苏皖等人又岂听不懂? 长公主不由蹙了一下眉,呵斥道:“怎么跟你舅母说话呢?还不快道歉。” 李音别开了脑袋,显然是不愿意道歉。 长公主亲自参加了苏皖与楚宴的婚礼,自然清楚楚宴对她的重视,她虽然贵为公主,又占着一个长字,其实母妃不过是个小宫女,根本没有得力的外家,她的亲事还是先皇在世时定下的。 尽管如此,她尚的也只是荣安侯府的嫡次子,就算他尚有几分本领,却完全不能与景王相媲美,只要楚宴重视苏皖一天,这位景王妃便得罪不得。 长公主当即呵斥了李音一句,又与苏皖道:“这丫头年龄尚小,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苏皖笑道:“郡主也没说错,长公主何必呵斥她?连我自己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能嫁给王爷,不过有一点郡主却说错了,你七舅还真不是贪图我的美色才娶了我。京城这么多美人,他若是个好色的,只怕早妻妾成群了,郡主怎么说我无所谓,我这个当长辈的,自不会给你计较,不过你一个晚辈,还是不要败坏舅舅名声的好。” 她言笑晏晏,一番话却堵得李音有口难言,半晌才憋出一句,“谁败坏舅舅的名声了?” 苏皖唇边依然带着笑,神情还有些惊讶,“难道是我刚刚听错了,郡主的意思,莫非不是说我是凭着这张脸方可嫁入皇室的?” 李音事实上就是这个意思,哪知道她竟会公然指出来,还给她扣了一顶败坏皇叔名声的帽子,她自然不认,她看了苏皖一眼,眼中带了点不屑,“我可没这个意思,舅母空口就想污蔑人吗?” 李音平日里待人接物都不错,很少让长公主操心,她对苏皖的态度,自然让她有些提心吊胆的,唯恐今日的事会传到楚宴耳中。 李音显然不明白她怎么这么偏心苏皖,就算她成了景王妃又怎样?名声差成这样,太妃娘娘跟永宁侯府的老夫人肯定连认都不认她吧?等舅舅新鲜劲一过,她还不是只有被休的份? 她眼中的轻视几乎没有掩饰,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李老夫人眼神虽不太好使了,耳朵却不聋,自然也听到了这话。 今日是她六十大寿,来者是客,就算来的不是景王妃,李音一个晚辈也不该如此行事。 她自然有些不高兴,不由敲了敲手中的拐杖。 “够了,之前还以为你是个懂事的,行事竟如此不成体统,对长辈也没有丝毫尊重,你娘既然管不住你,就由我这个老太婆出面吧,春熙,你将她带下去,今日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放她出来,不反思好,就给我一直在祠堂待着,瞧瞧丢人都丢到哪儿了?” 她严肃起来时,颇有威严,李音自然不敢跟她顶嘴,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如此被罚,她自然觉得委屈。 她不由咬了咬唇,不甘心道:“祖母竟因一个外人要罚我么?” 长公主自然猜到了老夫人为何罚她,今日的事要是传到楚宴耳中,以他护短的性子,不定怎么做。 老夫人表面是在罚她,却也是在护她,见李音越说不像话,长公主也板起了脸,“那是你舅母,什么外人?是不是嫌弃跪祠堂惩罚太轻?那就再给我抄几遍道德经,不抄写不许出来。” 苏皖这才悠悠道:“郡主年龄尚小,不过是孩子心性,老夫人和长公主何必动怒?惩罚就不必了,以后记得谨言慎行就行,等她再大点,想必也就懂事了。” 她看似是在替她求情,但是她都已经及笄了,却被说不懂事,李音自然不高兴,她也不需要她求情,“罚就罚,我无需你求情。” 说完,当即便随着春熙去了祠堂,她这般态度,当真是让长公主头疼极了,连忙帮着道了歉。 苏皖却一副浑然不介意的模样,从始至终,她都云淡风轻的,倒是衬得自家孙女落了下风,老夫人心情自然有些复杂。 她对在位的几个贵女道:“让你们看笑话了。” 众人自然连连摆手,尽管确实看了一出好戏,她们也不敢承认呀,连忙帮着m.dd-nENg.coM